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不无得意地说，“中央情报局是50年代美国最好的艺术评论家”。“我们是抽象表现主义运动的真正缔造者”。

　　其实中情局才是最好的艺术评论家

　　拿破仑说：“一支笔杆子胜过两千条枪。”艾森·豪威尔说：“一美元的外宣费用等于五美元的国防费用。”尼克松说：“三份不友好的报纸比一千把刺刀更可怕。”

　　要明白美国式宣传手段的高超，我们先绕个弯路，来看看冷战期间的一些事情。

　　美国因其“文化帝国主义”，其对内和对外宣传是统一在一起的。弗朗西斯·斯托纳·桑德斯曾经写过一本书《文化冷战与中央情报局》，其中详细记述了1947至1967年，美国中央情报局通过各种方式，操纵、介入各国文化艺术界，一边反共，一边为美国树立正面形象。

　　美国并没有宣传部、文化部，冷战的设计者之一乔治·坎南直率的指出：“美国没有个文化部,中央情报局有责任来填补这个空缺。”美国官方文件是这样定义“宣传”的：“任何以影响特定群体的思想和行动为目的的新闻、专题讨论或有组织的努力和运动”均可称为宣传工作。对他国的“心理战”的定义也一脉相承：“一个国家有计划地运用宣传和其他非战斗活动传播思想和信息，以影响其他国家人民的观点、态度、情绪和行为，使之有利于本国目标的实现”。因此，只要能达到目的,乔治•坎南认为“必要的谎言”、造谣欺骗都是允许的。比如，乔治·奥威尔的《1984》和《动物农庄》在改编为动画片的时候，就被中情局篡改了。

　　中情局资助了一大批知名作家、诗人、艺术家、历史学家、科学家、评论家等，通过这些人来帮助美国做宣传。而这些人都是各个国家的名流，从内部做宣传，自然要比美国人从外部向内部做宣传方便得多。

　　当然，中情局在资助这些人的时候，不会傻愣愣地采用直接方式，而是相当间接隐秘的：首先将钱打到福特基金会、洛克菲勒基金会、卡内基基金会、法弗德基金会等大大小小的基金会名下，而后基金会再以自己的名义“捐助”给中情局指定的人。

　　中央情报局动用了“马歇尔计划”2亿美元的资金来搞文化宣传“心理战”。而那时候的35美元已经相当于一盎司黄金。在战后穷困的欧洲，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中情局经费如此充足，做起宣传来几乎是无孔不入。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所有的知识领域，我们都有兴趣，从人类学到艺术创作，从社会学到科学方法论，无一例外”。

　　中情局还设立了“文化自由大会”，鼎盛时期在35个国家设有分支机构，拥有自己的新闻社，拥有纪录片和故事片服务公司，拍摄电影，出版20多种显赫刊物，组织高规格的国际会议，经常举办艺术展览、音乐会、演出，并为音乐家、艺术家颁奖, 资助学者互访，捐助讲座教授，开设图书馆......除此之外，中央情报局还赞助了大量政论性刊物和文化刊物，并由“文化自由大会”免费为各国知识精英订阅这些刊物。

　　英国前首相迪斯雷利曾说过，一本书的重要性可能并不亚于一个战役，中情局深谙此道。据不完全统计,中央情报局在五六十年代至少参与了1000本书的出版，甚至还把艾略特的《四个四重奏》空投到苏联，阻止具有反抗思想的《斯巴达克斯》等书籍的出版。

　　中情局最有创造性的行为是推销抽象派艺术，看起来没有任何价值的抽象派艺术因此成为冷战的工具，中情局的想象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而正是因为抽象艺术没有实际意义，恰好可以用它来对抗共产主义。一位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事后解释道：“这是一种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毫无关系的艺术形式……莫斯科当时对任何背离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作品都大加鞭笞，因此我们认为他们反对的东西一定值得我们的大力支持。”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主管热内·达农古尔在1948年美国艺术联盟年会上激情赞颂“现代抽象艺术”为“个人性艺术”，而“集体性艺术 ”不合时代。抽象被等同于“个性自由”，写实被等同于“极权政治”。这也成为了战后西方艺术界长期执行的不成文的冷战律令。冷战正式开始的1947年，美国现代艺术家集体放弃写实，转向抽象主义。

　　当然，由中央情报局出面推销抽象艺术不太合适，但“3M”党却可以为为中情局效力。河清的《艺术的阴谋—透视一种“当代艺术国际”》记录了“3M”党是如何推广抽象派艺术的。“3M”党即博物馆(Museum)、市场(Market)、媒体(Media)。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主管巴尔认为：“由于苏联人热衷的是现实主义艺术，反对现代艺术，因此支持和购买抽象艺术就成了爱国的职责了。”博物馆和艺术馆大量收藏所谓的现代艺术——抽象艺术和先锋艺术作品，举办垃圾展览，摧毁古典主义和现实主义艺术，强奸观众的审美能力。现实主义提倡关照现实问题、解决现实问题，而所谓的现代艺术却正好相反。

　　用榔头砸钢琴琴键创作音乐;当众砸小提琴;当众大小便;几十个近乎全裸的人和一堆死鱼、死鸡、颜料滚在一起，表演“自由表现”;脱光衣服，用刀子割胸脯和大腿，而后吃屎喝尿，一边手淫一边高唱国歌;把艺术家的大便装进盒中创作“艺术家之屎”;将画笔插在阴道作画;在流水中泼洒颜料创作“无形画”......这些荒唐恶心的行为却造就了一个个所谓的名作和名人!

　　在美国和中情局的扶持下，所谓的现代艺术被推广到全世界。许许多多粗俗、浅薄、挑衅、抽象、毫无意义的行为艺术和作品，不是被高价抢购一空，便是被热烈追捧，拍卖行甚至拍出几十万、几百万的天价。这样的天价，必然把普通人砸晕，把正通往艺术之路的人砸晕，他们会误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必须认真学习和研究。媒体天天兜售着这样的货色，兜售着抽象派价值连城、名利双收的观念。在今天的中国，一些拍卖行也在干着这样的事情。

　　中央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不无得意地说，“中央情报局是50年代美国最好的艺术评论家”。“我们是抽象表现主义运动的真正缔造者”。

　　很多中国的知识分子、艺术家对中国“艺术为政治服务”的历史深恶痛绝，认为这种情形仅为社会主义体制所特有。其实，二战后美国实施“艺术为政治服务”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战时期，尤其最初的10年，美国国内反共阴云密布，为了避免被视为共党分子，一些画家被迫放弃与“极权”相关联的写实主义风格。写实主义在市场上也越来越没有销路，艺术家不得不改变风格。到了1954年，纽约绘画界已经是抽象派的天下，写实绘画几无立锥之地。英国批评家瓦格纳来到纽约非常惊讶，80多家画廊“毫不松懈地支持抽象变形和丑态化”，很少看到写实主义画作。

　　我的一位朋友曾经讲过一件事情，一个学生画了一幅画，里面是驴子、人和其它动物的器官的龌龊可怕的混合体。他的画包含了现代派的很多手法，抽象主义、表现主义、达达主义......真是足够标新立异。指导老师认真看了一会，而后用橡皮把画擦掉，慢慢地说，“要画整体，要画整体”。

　　现代派使人支离破碎，古典主义则努力展现人的整体与和谐。但是，在一个支离破碎、把人异化的西方社会，现代派的文学、艺术、道德、价值观又是符合其社会性质的。在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社会，要塑造出完整和谐的文学、艺术、道德与价值观，那需要多么伟大的力量，要撕碎多少谎言，要经历怎样的抗争!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所谓的现代派艺术就是一场骗局，是中情局精心策划的一场骗局。而能把这许多粗俗、浅薄、挑衅、抽象、毫无意义的行为艺术和作品塑造成为潮流和经典艺术，足见美国宣传能力的可怖。(作者：牧川)

　　本文选自《错的不是我们，是世界》，上篇“社会篇——空虚时代”第二章《谁制造了美国垮掉的一代》。南海出版公司2015年5月出版。当当网有售。(购书链接：http://product.dangdang.com/23700490.html)

　　【作者简介】

　　尹帅军，笔名牧川，1981年生于陕西渭南，毕业于西安科技大学。毕业后从事工程建设多年，2008年金融危机后开始关注并评论政治、经济、社会问题，长期关注青年心理和文化，参与国内转基因大辩论，引起各界广泛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