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屹的“墨菲定律”

司马平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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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收看《司马平邦说》。2021年6月16日，美国的彭博社披露，美国黑石集团正拟以30亿美元的价格私有化中国著名地产公司SOHO中国；当晚，SOHO中国对外回应，宣布黑石已发出全面收购要约，取得SOHO中国的控股权。根据收购要约，黑石拟以每股5港元的价格，从潘石屹家族信托的花旗信托（Cititrust）手中购得54.93%的SOHO中国股权，成为该公司的控股股东，交易总对价约为142.8亿港元。这笔交易完成后，SOHO中国现有控股股东潘张欣，也就是潘石屹的妻子张欣，将保留9%的股权，而SOHO中国将继续在香港上市。

　　按照SOHO中国的说法，此次要约完成后，黑石会保持公司的现有主营业务和管理团队，和现有控股股东一起，支持和加强公司的业务发展。

　　需要说明的是，5港元每股的要约价，相比SOHO中国3.8港元每股的股价，有着19%的溢价，这意味着通过这次转让控股权，潘石屹、张欣夫妇能套现超过百亿港元。

　　SOHO中国成立于1995年，前身为北京红石实业有限公司，由潘石屹、张欣联手创建，主要在北京和上海开发高档商业地产；根据SOHO中国2015年的年报，公司第一大股东为潘张欣，占股63.94%，董事会主席是潘石屹。

从很早前开始SOHO中国其实就已经开始出手资产

　　其实，SOHO中国要出售的消息最早出现于2019年6月28日，当时，该公司在北京举行物业销售推荐会，出售13个项目，资产总价值为78亿。到了2019年11月，随着SOHO中国项目的抛售，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传言，认为潘石屹家族是要卖掉实体资产后跑路。他为此曾很正式的做过一个辟谣，说，我现在拿的是中国护照，房地产就建在中国，我是带不走的，所以我跑了跑了都是谣言。

　　2020年3月10日，SOHO中国在香港暂停交易，当时黑石集团正与SOHO中国就私有化收购进行谈判，交易价值40亿美元。黑石向SOHO中国提出的报价为每股6港元，但在当年8月份，这项交易又被迫中止。

　　之前，2020年3月，黑石向SOHO中国提出的私有化报价为每股6港元，而到了现在，2021年6月，黑石向SOHO中国提出的报价为每股5港元，仅过了15个月，就被八折处理，抛售之心的迫切可见一斑。

　　更有意思的是，最近这几年SOHO中国频繁套现，通过出售SOHO海伦广场和静安广场，再到凌空SOHO，潘石屹张欣已经套现接近350亿元。

　　与从中国市场套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最近几年，潘张夫妇通过家族信托在海外投资的动作不断，总投资额应该已经超过20亿美元。例如，斥资7亿美元买下纽约曼哈顿广场旁的港务局长途巴士站办公大楼；花费6亿美元收购曼哈顿公园大道广场的49%股权；耗资7亿美元，联合巴西财团收购美国通用汽车大厦40%的股权。据不完全统计，从2019年12月18日至2020年1月14日，潘石屹陆续注册了7家公司，且均为注册在境外或港澳台地区，注册资本从150万元至2亿元不等。

　　还有，潘石屹夫妇对国外高等学府也是大手笔捐款，却受到广泛的诟病。最大的一笔公益投入就是把钱投入哈佛、耶鲁等英美名校，捐1亿美元设立助学金。张欣称捐款的目的是“让中国的贫困学生到世界一流大学去读本科。”但外界很快就发现，捐款没多久，他们的两个儿子就先后入读了耶鲁和哈佛。

老任和小潘

　　在中国互联网上，一说到潘石屹说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姓任的人。任某人是国有企业老板，已经进去了，他进去不只因为贪污受贿，还因为有严重违纪行为，在进去之前，他可以称得上是推墙派的执旗者之一。

　　曾经就有实名举报，称潘与任之间有过非正当交易，致使国有资产流失。不过在姓任的被逮起来判了之后，至今没听说他的犯罪行为与SOHO中国有什么直接关系。很明显的一点就是，任某人被抓了以后，作为他的狱前好友的潘石屹，也明显低调了许多，或者是一叶落而知秋将至吧。

潘石屹的儿子潘瑞曾侮辱在加勒万河谷中牺牲的英烈

　　就在去年，在中印两军在边境的加勒万河谷发生严重冷兵器冲突，并出现大量死伤之后，潘石屹的儿子，叫潘瑞的，曾在微博上发表过侮辱守卫边境的解放军英烈的嚣张言论......不过，我更关心潘石屹对自己儿子的言论到底是怎么看的。

　　潘石屹出生于1963年，据说爷爷曾经还是黄埔军校的。1987年，潘石屹下海创业，加入了牟其中的南德公司，跟着去了海南，在海南炒房发家，认识了王功权、冯仑等人；1991年潘石屹作为万通六君子之一，开始在房地产业创业，之后又独立成立了SOHO中国；在1990年代到2010年代这段时间，在中国市场把商业地产做得风生水起，赚了大钱。

　　但最近10年以来，围绕任某人与潘石屹之间的一些不正当交易传言一直起起伏伏不断。此一时彼一时也，连我这样的外人也看得出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年，看来，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给大家脑补一个叫“墨菲定律”的心理学效应，由爱德华·墨菲（Edward A. Murphy）提出：一、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二、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三、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四、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我觉得把“墨菲定律”套在潘石屹和SOHO中国身上挺合适的。比如，自从任某人出事之后，一直在传潘石屹要跑路，甚至还有人说，你看自从任某人出事之后，小潘的生意也不行了，是不是啊？当然跑路的事并没有发生，不过“墨菲定律”说了，所有的事都会比你预计的时间长，这个定律还说了，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潘瑞公开侮辱边防军英烈的事，表面上看是一宗偶然事件，但套在“墨菲定律”上，我觉得像潘石屹、张欣这样的家庭里出一个潘瑞这样的孩子，也适合于墨菲定律说的“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

　　中国是法制国家，依法经商，合法赚钱，是受到国法保护的。我想这也是在任某人倒掉这么长时间以来，潘石屹的生意依然根基稳固的原因。他们头脑里想着什么，并不等于他们行动上和资产上就干了什么，而国法是不会跟一个民营企业家头脑里想的事为难的。

　　现在，潘石屹、张欣如此大规模地向黑石出售资产，跑路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也有可能是他们从心里往外就是不想在中国待了，从中国赚够了钱，只要手续合理合法，跑到国外过日子，这样的事早就千千万万件了，并不多潘石屹一家。

　　更何况，这笔交易其实是SOHO中国把另一大笔美国的资本引进中国，黑石是全世界最大的独立另类资产管理机构之一，许多人把眼睛盯在潘石屹身上，纠缠于他“要不要跑”这件事，但还是要看到，黑石集团以溢价19%收购SOHO中国，这已经证明了中国市场对国际资本的强大吸引力，中国抗击新冠疫情的成功，正在把中国市场变成国际投资者的天堂。

　　我现在倒是挺担心，这笔生意最后有可能还是完不成，潘石屹、张欣想轻手利脚地离开中国也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