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吹货币私人发行的央行货币政策司原司长孙国峰，被查了！

关  愚

5月18日，据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驻中国人民银行纪检监察组、天津市监察委员会消息：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司原司长孙国峰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据证券时报报道， 记者从多方了解到，孙国峰于5月18日上午被带走。记者还注意到，孙国峰最近一次公开露面是在4月14日的2022年第一季度金融统计数据新闻发布会上。彼时，孙国峰就科技创新和普惠养老再贷款工具作出详细介绍。

一、长期鼓吹“私人电子货币”、“（电子）货币去中心化”等货币发行权私有化理论

孙国峰曾在《货币创造的逻辑形成和历史演进——对传统货币理论的批判》（此文发表在《经济研究》2019年第4期）等论文中鼓吹“银行发行法币和电子货币发行主体发行电子货币的多元化”，实际是鼓励私人银行在电子货币领域与央行争夺货币发行权：

“随着金融科技的迅速发展, 货币的形式可能会继续发生变化, 并对银行信用货币制度产生一定冲击。一方面, 银行为唯一发行主体的信用货币制度可能扩展为银行发行法币和电子货币发行主体发行电子货币的多元化信用货币制度。在此制度下, 私人电子货币与法币共存流通, 各自保持合适的规模, 形成有效竞争且相互补充 (孙国峰等, 2014) 。另一方面, 虚拟货币具有去中心化管理和分布式记账技术的特点, 其出现给中央银行带来了新的挑战。未来如果中央银行数字货币 (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 CBDC) 发行, 会对现行的货币制度产生重要影响 (孙国峰, 2019) 。”

孙国峰还在《电子货币对信用货币体系的影响——基于自由竞争市场》（《金融研究》2014年第10期）一文中鼓吹：

“本文一方面为我国电子货币的蓬勃发展提供了理论解释,另一方面也对未来做出了预测,基于我国的居民消费及储蓄偏好,未来电子货币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有望发展成一个完全竞争的市场,将其剩余价值由电子货币公司向消费者转移,有利于消费者。福利方面,只有私人电子货币发行者接受法币且私人电子货币流通的均衡情况下,私人电子货币发行者的利润和社会福利才会达到更高水平,也就是私人电子货币与法币共同作为交换中介,且能够通过赎回规则相互转化,才会最大程度提高社会福利。但是这一结论的前提是法币和私人电子货币的发行规模均处于合理的范围区间,当二者作为竞争流通的手段时,适量的法币流通会降低私人电子货币发行者的收益但是会提高社会福利水平,但当法币数量过多时,福利水平也会下降。法币与私人电子货币的发行流通既是一种竞争,又是一种互补机制,二者只有达到均衡的最佳发行规模,才能既促进生产贸易的发展,又不会带来通货膨胀贬值预期,从而提高社会福利。”

这不过是哈耶克鼓吹的“货币发行自由化”及其进阶演变的私人货币理论。何谈创新？

由知网数据我们可知，孙国峰在“学术”上极其高产，合作者广泛，且“硕果累累”。孙国峰在知网所录的各期刊总发文量：78，总下载量：86579，获得过“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等项目的资金支持，曾与20余位国内顶尖高校的教授、研究员合作论文。

二、孙国峰自称坐在金融改革剧场“第一排”，曾获孙冶方金融创新奖论文奖

长期进行货币理论、货币政策和汇率政策研究，完成多项国家级重点研究课题，为《经济研究》、《世界经济》、《金融研究》、《国际金融研究》等核心学术期刊审稿人，也曾应邀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国际清算银行、中国社科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中国金融学会等机构进行学术演讲。

在其2012年出版的《第一排——中国金融改革的近距离思考》专著中，孙国峰称自己就像是坐在剧场里的“第一排”，是中国金融改革这幕活剧的亲历者。

2018年7月，时任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的孙国峰凭借论文《中国影子银行界定及其规模测算——基于信用货币创造的视角》获得第三届孙冶方金融创新奖，在获奖感言中，他提到“影子银行是重大金融风险隐患”，影子银行的泛滥弱化了资本约束，突出了银行信用货币制度的内在矛盾，增加了金融体系的天然脆弱性。

据悉，孙冶方金融创新奖由孙冶方经济科学基金会于2014年设立，每两年评选一次。分为著作奖和论文奖，奖金分别为20万元和10万元。

三、孙国峰长期任职央行，曾是多所大学的博士生导师

公开资料显示，孙国峰1972年7月出生，是黑龙江黑河人，博士研究生学历，1996年8月参加工作，2000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从其职业生涯来看，孙国峰自参加工作就在央行供职，直至被免职。1996年8月至2016年10月，其先后任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司干部、副主任科员、主任科员、副处长、处长、副司长；2016年10月至2018年8月，任中国人民银行金融研究所所长；2018年8月任中国人民银行货币政策司司长；2022年5月免职。

而据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孙国峰的教育背景为：北京农业大学经济学学士、中国人民银行总行研究生部经济学硕士、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所经济学博士、2003年到2004年，美国斯坦福大学访问学者。

孙国峰还曾担任清华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西南财经大学的博士生导师。

由上可知，孙国峰的影响力广泛存在于学术界以及金融界。

四、中央保持金融反腐的高压态势有现实必要性

近年来，金融领域持续加大反腐力度，今年以来，央行系统已有多人“落马”，包括央行机关服务中心原党委书记、主任牟善刚，央行昆明中心支行原党委书记、行长杨小平等。

值得注意的是，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驻人民银行纪检监察组组长徐加爱去年底曾指出，党的十九大以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驻人民银行纪检监察组集中力量查办了货币发行、支付清算、金融科技等央行系统重点领域关键环节腐败案件36起，已给予开除党籍等处分并移送司法机关依法起诉的22人， 其中包括8名司局级干部。金融腐败和金融风险相互交织、相伴而生，甚至互为因果，金融腐败诱发并加剧金融风险，金融风险背后存在腐败问题。央行是货币政策的“总闸门”、金融风险的“总关口”，承担的很多金融服务职能、管理的很多金融基础设施都与人民群众息息相关，一旦发生金融腐败和金融风险问题，必然危害经济社会发展和广大人民群众利益。

徐加爱表示，央行系统职务违法犯罪案件的特点包括：牵线搭桥，通过利益输送造成风险损失；近水楼台，收受、截留、违规兑换纪念币、纪念钞，侵害公众利益；打着人民银行“金字招牌”搞非法集资，形成涉众金融风险隐患；“靠金生金”“靠企吃企”，牟取私利；通过政商旋转门实现利益输送。

今年1月底，央行、外汇局召开2022年全面从严治党暨纪检监察工作电视会议。会上指出，持续吹响反腐败冲锋号，坚定不移一体推进惩治金融腐败和防控金融风险，坚持不懈将全系统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持续向纵深推进。

另据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消息，2月21日，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召开十九届中央第八轮巡视集中反馈会议，向中国人民银行党委反馈巡视情况。

中央巡视工作领导小组组长高飞在反馈时指出，巡视发现的问题主要是：坚持和加强党的领导有不足，贯彻落实总书记关于金融工作重要论述不够系统深入，发挥金融管理牵头抓总作用不够充分；引导金融机构提供金融惠民服务与群众期待还有差距，破解民营和小微企业融资难题、引导督促金融机构服务国家战略还需加强；统筹协调抓落实有欠缺，重点领域金融风险治理存在薄弱环节；推进深化金融改革成效不够明显，金融法治建设较为滞后；落实全面从严治党“两个责任”不够到位，廉洁风险防控存在不足，纠治“四风”不够深入，严的氛围没有形成；领导班子自身建设有短板，干部人才队伍建设有差距，干部离职管理不够规范，基层党组织建设不够扎实；落实巡视、审计等监督发现问题整改不够有力。

高飞在会上透露，巡视组还收到反映一些领导干部的问题线索，已按有关规定转中央纪委国家监委、中央组织部等有关方面处理。

（本文由作者关愚摘编自纪检监察网等官方网站和媒体以及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