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近年以来毛泽东研究中的历史虚无主义

吴克明

编者按：改革开放尤其是近段时间以来，历史虚无主义在我国思想文化界特别是毛泽东研究领域不时泛起，一些人借口“重新评判”历史，用种种所谓“历史细节”“还原历史本貌”等来歪曲近现代中国革命的历史、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特别是“神化”“丑化”或“虚化”毛泽东的形象，造成了部分人的思想混乱，在社会上引发了不良后果。

搞懂弄清历史虚无主义的本质与特征、改革开放以来毛泽东研究中历史虚无主义的主要危害以及历史虚无主义的应对措施，对当前正本清源、以史为鉴意义重大。

一、历史虚无主义的本质与特征

1.历史虚无主义是一种否定历史规律和价值、解构整体历史观的思想体系

历史虚无主义往往基于一定价值预设而采用所谓历史“细节”来污化、丑化、虚化或神化现实政权代表性人物的合法性和现行制度的合理性，以达到其否定现存政治格局的价值目的，一般分为理论上的历史虚无主义与实践上的历史虚无主义，且二者之间具有内在一致性。从政治文化视角看，历史虚无主义既是一种“虚无主义”，“虚化”历史的规律性和进步性，抽掉人类发展的历史运行目标和追求的价值支柱，又虚无“历史”本身，往往避而不谈历史观的根本问题，陷入局部的、片段的、琐碎的所谓“历史事实”，将矛头直指现实政治的合法性。因而，历史虚无主义常常是文化精神虚无主义，它通过否定一个民族、国家、军队的英雄人物和重大历史事件的历史意义及其当代价值，否定孕育其中的文化及其内在精神，进而摧毁其历史文化精神的家园，使这一民族、国家与军队丧失自尊和自信乃至失去凝聚力、向心力与软实力，进而使之趋于分崩离析和弱化解体。

2.历史虚无主义否定历史规律性和整体历史观，是一种主观唯心主义历史观和形而上学历史观

历史虚无主义在内容和方法上，不是一般地否定民族历史和文化精神，而是否定某一阶段或某几阶段的历史，同时以主观随意的所谓“历史选择论”为指导，以无根据的“细节”假设为前提，不对历史事实判断进行全面深入了解，就把现象当本质，根据历史现象的表象进行主观臆想，推断历史发展的可能结局，得出所谓“新发现”“新解读”“新结论”，且往往把支流变成主流、以偏概全，随意放大一些历史事实，以达到否定现实、整体再造的价值预设。在思维模式、表达方式和传播途径上，历史虚无主义动辄全盘否定，要“断裂”，非此即彼，形而上学猖獗，且常常以学术研究的面貌出现，显示其观点是科学研究、理性思考的产物，是展示学术研究、观念创新的结果，或利用书报、电视、电影和网络等途径，影响社会舆情，诱导人们“全新认识”和科学判定某段历史或某个历史人物。所以，历史虚无主义反映的是文化问题、精神问题，更是现实的政治问题；既是对历史的态度问题、立场问题，更是对现实的态度和立场问题。

二、改革开放以来毛泽东研究中历史虚无主义的主要危害

邓小平认为：“作为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毛泽东同志多次反对对他本人的一些不适当不科学的评价，经常教育我们正确理解人民与领导人或领袖的关系。毛泽东思想不是在个别的方面，而是在许多领域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是个体系，是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所以他建议：“除了做好毛泽东著作的整理出版工作之外，做理论工作的同志，要花相当多的功夫，从各个领域阐释毛泽东思想的体系。要用毛泽东思想的体系来教育我们的党，来引导我们前进。”然而，对毛泽东及其思想这样重大的政治问题，近年的研究中引发了种种虚化、污化甚至妖魔化毛泽东的历史虚无主义现象，有学者称之为“非毛化”思潮。在历史虚无主义者的“研究”中，毛泽东的“罪过”是一个重要领域。他们出于其特定的旨趣——从历史维度来证明中国选择社会主义道路、选择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和选择中国共产党领导是“背离了近代文明的主流”，着力发掘一些关于“大跃进”“人民公社”“总路线”“文化大革命”的“真实史料”，得出毛泽东塑造“个人崇拜”、热衷“暴力革命”、建立“集权政治”以及“为个人恩怨发动‘文化大革命’”等结论，导致毛泽东无论是在公共政治领域还是在个人私生活领域都被妖魔化。历史虚无主义者非常清楚，如同全盘否定斯大林导致苏联垮台一样，以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内的崇高地位，只要给他定了“罪”，中国共产党就得为这个“罪”买单。改革开放以来，毛泽东研究中存在的种种历史虚无主义问题确实具有很大的危害。

第一，消解主流意识形态，扰乱人们的视听。人所共知，在东西方文明的发展史上，毛泽东的光辉永远不会暗淡，因为他对中国乃至世界历史发展进程的影响极其深刻且长远。毛泽东不但是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而且是一位世界公认的卓越军事家、政治家、外交家；在领导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实践中，他也是一位具有战略眼光的经济战略家。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位优秀的文学家、史学家、哲学家、诗人和书法家。这在古今中外的杰出人物中，都是极为少见的。然而，历史虚无主义在毛泽东研究中要么神化、要么丑化毛泽东形象，极力消除主流意识形态、扰乱人们的视听，存在两个明显倾向：一是把毛泽东神化、偶像化，认为解决当代中国的问题只有依靠毛泽东思想才有希望；二是把毛泽东丑化、妖魔化，认为只有全盘否定毛泽东，中国才能发展。其实，二者本质上都是虚化毛泽东，是“左”、右两种倾向的极端表现。实际上，一个民族和国家总是停留在历史温床上故步自封是没有希望的，同样，一个民族和国家总是丑化、矮化甚至虚化自己的领袖人物，这个民族和国家也难以有什么真正内在的自信与自强。

第二，否认阶级分析方法，从根本上动摇社会主义中国的立国之本和治国之路。列宁认为，在阶级社会里,“必须牢牢把握住社会划分为阶级的事实，阶级统治形式改变的事实，把它作为基本的指导线索，并用这个观点去分析一切社会问题”。运用阶级和阶级斗争理论分析错综复杂、千变万化的社会历史现象，就是阶级分析的方法，这是唯物史观研究社会历史问题应采用的基本方法，也只有坚持运用这一基本方法，才能揭示隐藏在政治思想斗争背后的、最终起决定作用的阶级的物质利益，抛开了这一基本点就会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淖之中。改革开放以来毛泽东研究中的历史虚无主义，往往采取否认阶级分析方法，不从具体的历史条件出发进行科学分析、力戒片面性和绝对化，而是相反，甚至作简单的历史类比和歪曲历史、裁剪历史。早在1956年赫鲁晓夫全盘否定斯大林之时，毛泽东就敏锐地看到了它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在他看来，这绝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历史人物评价问题，更是涉及如何看待斯大林领导的近30年苏联社会主义的历史问题，如果历史被否定了，现实的社会主义制度就会失去存在的理由。后来的事实果然证明了这一点。现在，如果任由毛泽东研究中的历史虚无主义泛滥，也会从根本上动摇社会主义中国的立国之本和强国之路，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第三，迎合西方反共势力“西化”“分化”“和平演变”中国的战略图谋，企图阻挠中国的和平崛起和发展。“和平演变”战略图谋是国际帝国主义对我国采取武装干涉、军事包围和政治孤立遭到失败之后，以经济、政治、思想、文化渗透为主要形式，企图使无产阶级政权从内部演变，从而达到颠覆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目的。防止“和平演变”，实质上是无产阶级夺取政权和保持政权的问题。在这一国际国内复杂的社会背景下，毛泽东研究中的历史虚无主义与西方反共势力相呼应，全盘否定毛泽东的历史功绩，进而全盘否定毛泽东思想指导地位的现象时有泛起，值得警惕。例如，党的十八大召开前夕，西方媒体着实鼓噪“取消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而且卖力造谣说“十八大上将不会再提毛泽东思想”，围绕这个话题传得很具体，诸如中国共产党的党章要全面修改、毛主席纪念堂要拆掉、党校开设的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课要停止，等等。一段时间里，这些谣传确确实实不同程度干扰着一些人的思想和认识。对此，党的十八大报告和十八大修订的党章给毛泽东研究中的历史虚无主义观点、谣言以有力回击，也及时教育了思想认识上有所动摇和存在偏差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