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事变后，唯一支持中国抗战的国家是……

鹿  野

今天是7月7日，全面抗战爆发的日子。但是由于一个时期里公知活动的猖獗，关于抗战已经有不少史实被篡改得面目全非了。笔者今天只想简单谈一个问题——七七事变以后，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大力支持了中国的抗战，你知道是谁吗？

一

很多人恐怕会想也不想的回答，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美国了！的确，近年来关于美国支持中国抗战的报道几乎处于垄断地位。从20年前的《黄河绝恋》开始，无数歌颂美国援助中国抗战的文艺作品充斥于生活之中。然而，这种由媒体塑造的印象很大程度上不过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错觉，在七七事变爆发的时候，美国不但没有大力支持中国抗战，反而是对于中国抗战态度最为恶劣的国家之一：

【在七七事变发生后的第六天,美国国务卿赫尔与日本驻美大使谈话时就确认:在中日冲突中,合众国对日本采取友好的、公正无私的态度。1937年7月16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一个空洞的和解“远东事件”的声明,其中甚至都没有指明日本行为是错误的。不仅如此,美国还撤走了驻华军队,并动员美国侨民离开中国。

刘天纯.远东慕尼黑阴谋与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四十周年[J].《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85年04期】

有的朋友可能会说，那应该是英国吧？的确，近年来关于“中英并肩作战”的相关报道和文艺作品同样充斥于媒体之上，像关于“中国远征军”影视作品就拍了一大堆。但事实上，中国和英国真正开始合作是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而且即使是在这个蜜月时期，英国还进行策划西藏分裂等一系列反华行动。至于在全面抗战爆发之初，英国和美国的态度可谓大同小异，都是纵容日本对华侵略的：

【英国虽然与美国在对待日本问题上存在着矛盾,但在推行出卖中国的远东慕尼黑阴谋的

上并不比美国逊色。……1938年2月,英国不征得中国政府同意就单独同日本谈判中国海关税收问题,5月签订了出卖中国海关权的英日关税协定。协定规定,所有在日本占领下的中国海关税收均存入日本横滨正金银行。还规定自1937年9月起被中国暂时存人汇丰银行而缓付的对日庚子赔款部分应交给日本政府。按照这个规定,中国要将2,700万元的关税存金和800万元的庚子赔款都交给日本,此后的关税收入和每月需付的33,000英磅的庚子赔款也要交到日本的正金银行。显而易见,这也是牺牲中国主权的慕尼黑阴谋,是鼓励日本侵略的一种手段。

刘天纯.远东慕尼黑阴谋与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抗日战争胜利四十周年[J].《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1985年04期】

特别需要指出的一点是，除了在政治上外交上的纵容，美英特别是美国在经济上对日本的支持更是不容忽视。日本的资源十分匮乏，绝大多数战略物资都是从美英进口的。如果不是在全面抗战爆发前后美英特别是美国大量向日本供应战略物资，那么日本很可能连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能力都没有。关于这个问题，甚至美国人自己都毫不讳言，只不过被某些中国公知屏蔽了罢了：

【美、英绥靖政策对日本侵略势头的助长作用，突出地表现于美、英对门本的经济绥靖上。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美、英不仅不给日本以经济制裁，而且继续保持良好的贸易关系，1937-1939年对日水的战略物资的出口呈增长的趋势。1938年日本从荚国进门的战略物资占日本符类进口物资总量的比例是：煤油和石油产品的65.57%，钢及废铁的90.3%，飞机及其零件的76.92%，英国在日本战略物资进口中占20%。日本是个资源贫乏的国家，没有英、美等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大量物资供应，是很难支撑大规模的侵华战争的。史汀生1937年说：“日本的侵略得到了我国如此举足轻重的大力支持，这种侵略行为不仅受到支持，而且我们的援助如此有效，如若断绝援助，这种侵略就可以被制止和停止。”

康春林，邸文，金海著；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编,世界历史  第21册  两次世界大战的起源=WORLD HISTORY 21 The origins of the two world wars,江西人民出版社,2011.10,第363页】

有的朋友可能会说，那是不是德国呢？的确，虽然不如“美英援助中国抗战”报道的那么多，但是近些年来所谓“德国人救助南京大屠杀中的中国人”的《拉贝日记》和全面抗战爆发之后德国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支持日本和中国中断关系等情况，同样得到了不少人的吹捧。但是不要忘了，蒋介石在七七事变前一直是以希特勒的学生自居的，围剿红军时也大量使用德国顾问，两国的关系极为密切。在这种情况之下，七七事变之后还不完全了解内情的德国，当然也不可能一下子抛弃蒋介石。但是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德国在七七事变以后始终把日本看得比中国更为重要，从来没有谴责过日本侵略中国，而且只过了短短几个月就全面的断绝了同中国的关系，近乎公开地支持日本侵华了：

【“七·七”事变后,德国为取得日本对它在欧州侵略的支持与帮助,对日本提供了各种形式的援助。在舆论上,德国对国内新闻实行管制,只准报道日本通讯社所发的消息,不准刊载有利于中国人民抗战的新闻。1938年2月20日,希特勒政府在意大利承认伪满州国之后,也正式宣布予以承认。4月,宣布对中国实行军火禁运。5月,德国政府下令召回驻华军事代表团,以实际行动支持和怂恿日本发动侵华战争。

耿成宽，“七·七”事变后的国际反应，《军事历史》1991年04期】

二

排除了这几个国家之后，大多数朋友可能已经明白了。没错，七七事变之后唯一一个大力支持中国抗战的国家就是苏联，这个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的国家。

其实，早在七七事变前夕的1937年6月，苏联就向蒋介石当局提出建议，希望能用区域性互助条约制止日本方面要扩大侵华行动。如果不能实现的话，苏联也愿意和中国签订互助条约。但是由于蒋介石当局反苏反共亲英美的根本立场，拒绝了苏联的建议，也错过了一次遏制日本扩大侵华的良好机会：

【1937年6月5日，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奉命建议中国政府向太平洋各大国(英、美、日，法)提出缔结区域性互助条约的建议，并声明，苏联支持这个建议。如果不能签订太平洋条约，苏联则准备讨论关于同中国缔结互助条约的问题。……蒋廷黻向外交部表明了他对此事的态度，他认为，此约虽然对中国有益，但是，要防止别国让中国拓出其代价之全部”他对苏联的动机表示怀疑，认为该约对苏联更加有利，而且正因为苏联急于促成此约，“恐其不惜牺牲我国利益"。……国民政府后来拒绝了鲍格莫洛夫6月5日的建议。虽然他们希望得到苏联的援助，但他们更倾向于把希望寄托在英法美等西方列强的干预上，即使是对日本，他们也仍然抱有幻想。

赵铭忠,民国史与民国档案论文集,档案出版社,1991年10月第1版,第532页】

但是在七七事变爆发以后，苏联方面并没有同蒋介石集团计较，而是在西方列强近乎一致的纵容日本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站了出来谴责日本，并且在中国最困难的时刻和中国签订了《中苏互不侵犯条约》，开始了对中国的援助：

【七七事变爆发后，苏联出于战略的考虑，于1937年8月21日与中国签订了《中苏互不侵犯条约》。这个条约是中苏关系发展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为以后苏联从人员到军事、物质援助中国奠定了基础，还阻止了日本在国际上孤立中国的阴谋，打击了日本称霸远东的企图。在9月份召开的国联大会上，西方各国虽在口头上谴责轰炸和平城市的暴行，但又不对日本指名道姓。而苏联代表则态度鲜明地指责日本侵略者，促使国联远东问题咨询委员会通过了谴责日本空军轰炸中国不设防城市和残害平民罪行的决议录。11月3日，在布鲁塞尔召开讨论中日冲突的专题国际会议上，苏联代表支持中国立场，并呼吁所有爱好和平的国家联合起来，共同对日实行制裁。

阎丽，抗战时期苏联曾给中国哪些援助，《共产党员(河北)》2018年03期】

在苏德战争爆发之前，苏联对中国的援助不仅规模巨大，而且条件极为优惠，援助的装备大多是苏联最先进的，而价格却低廉得惊人。如果考虑到苏联自身当时也面临着法西斯的严重威胁，很多物资也是苏联自己备战急需的，这些优惠的条件更显得难能可贵。因此，甚至连国民党当局负责谈判的孙科也因为苏联出人意料的优惠条件而兴奋不已：

【据统计，从1937年9月至1941年6月苏德战争爆发，苏联总共向中国提供了飞机1250架（其中轰炸机318架，驱逐机562架，教练机100架），坦克82辆，牵引车602辆，汽车1516辆，大炮1140门，轻重机枪9720挺，步枪5万支，子弹约1.8亿发，炸弹31600颗，炮弹约200万发，还有其它一些军事物资。对当时也在积极备战，军事装备并不宽裕的苏联来说，这些对中国的出口，意味着对自己军备的一定程度的牺牲。

平心而论，苏联向中国所提供的军事装备有许多在苏军中都是属于第一流的。……此外，苏联给中国提供的军事订货的价格也相当便宜。如苏联提供的飞机仅折合美金3万元，这比当时国际市场的售价要低得多。对此，中方负责与苏联进行贷款谈判的孙科非常满意。他曾高兴地对顾维钧说，他从苏联获得了一笔新的1.6亿卢布的贷款（即第二次贷款），由于苏联给中国订货所定的价格特别便宜，这笔贷款如按国际价格计算，实际上相当于4亿卢布。按此价格，装备一个中国师仅用中国货币150万元就足够了。

有人曾说过，在抗战初期，苏联就是中国的军火库。

方明著,国殇第9部抗战时期的外交风云,团结出版社,2014.01,第134页】

三

遗憾的是，某些媒体对于苏联援华的报道却与西方并不对等，很大程度上把苏联的贡献忽略了。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苏联对于中国的空军援助规模非常巨大。抗战初期中国空军几乎全军覆没，主要是依靠苏联的帮助才得以重建，后来志愿者参加作战的战绩和牺牲也远远超过后来美国的所谓“飞虎队”（美国飞虎队共24人牺牲或失踪，苏联是235人）：

【淞沪会战之后，中国空军几近全军覆没，中国政府紧急向苏联政府求援。苏联政府迅速从空军中调拨出飞机交中国使用。由于中国缺乏飞行员，所以苏联飞行员作为苏联志愿航空队随同飞机一起来华。……从1937年到1942年初，苏联共派遣来华的空军人员2500多名，飞机1280多架。来华的飞行员、地面服务工程技术人员全部加起来有5000多人。他们在中国的主要任务是培训中国飞行员、重组中国空军和直接参加对日空战。……到1938年初，中国新组建的三个飞行大队中有两个飞行大队是在苏联帮助下建立的。据统计，到1939年夏天，经苏联飞行员训练出的中国飞行员已有1045人，领航员81人，射手兼无线电员198人，航空技术人员8354人。可以说，正是在苏联空军帮助下，中国空军得以重建。

苏联飞行员到中国后，由于中国空军已经失去作战能力，而培训新的飞行员需要时间。在紧急情况下，苏联飞行员直接驾机参加对日作战，先后参加了南京保卫战、南昌保卫战、武汉保卫战、轰炸台北日军松山机场战斗、兰州保卫战、收复昆仑关战役、桂南战役及轰炸杭州、武汉敌人机场的作战。据统计，苏联志愿航空大队共参加了25次战役，与年轻的中国空军一起击落炸毁日机1049架，舰船100多艘，有235名苏联飞行员为中国抗战献出了生命。

阎丽，抗战时期苏联曾给中国哪些援助，《共产党员(河北)》2018年03期】

然而，近年来中国媒体和文艺界对于美国“飞虎队”的歌颂可谓多如牛毛，而对于苏联援华空军的报道则寥寥无几。于是，明明是苏联空军对于中国的援助和牺牲要比美国空军大得多，但是很多人却误认为美国“飞虎队”对中国的援助和牺牲要比苏联空军大得多，甚至根本不知道在抗战时期苏联对于中国的空军有过援助。

笔者个人认为，这种现象是及其不正常的，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亲西方公知对于中国的舆论操纵。因此在七七事变纪念日之际简单回顾一下这一段历史，希望能多多少少还原一些被遮蔽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