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莱布尼茨认为中国人田间撒尿就是滋养，欧洲人撒尿就是破坏，兼及柏杨

王小东/文

我的那个点击率并不算太高的新浪博客，时常还真有“高人”出没。最近，柏杨死了，一些人又要大做文章，大肆宣传“丑陋的中国人”了。我与这种我称之为逆向种族主义的观点早已论战了二十余年了，于是有人建议我也要写点什么东西，反击一下这股潮流。可我这次忙着为“四月青年”擂鼓助阵，涉及到五、六万元人民币收入的活都撂下了，根本无瑕参与炒这个冷饭。所以，只是在朋友的指点之下，在博客上转发了摩罗先生的一篇文章《但愿柏杨的时代就此结束》，我只加了一句话：“柏杨名高实秕糠，想不到还有这位摩罗与我在这个问题上有同样的观点”。后来就上来一位“高人”，“不幸又光临了你（指我，本人注）的博客”，告诉了我一段我还真不知道的事情：“莱布尼茨甚至认为中国普通农民的交往都比一般欧洲小贵族更有教养,中国人田间撒尿就是滋养,欧洲人撒尿就是破坏,并以此否定德国或者欧洲国民低下的品性”，并为柏杨辩护道：“你能说伏尔泰、莱布尼茨等人是高度的自虐狂？正是这些人托起了整个近代欧洲的复兴”。这段掌故实在很有意思，这一辩护也貌似很强有力，故此，我在擂鼓助阵的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来论一论这种似是而非的观点。

（1）莱布尼兹的观点和做法就一定对吗？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欧洲人同样田间撒尿，要么都是滋养，要么都是破坏。莱布尼兹作为一个伟大的自然科学家、数学家、历史学家和哲学家，原本应该懂得这一点，可他就是没懂。这不能说明他在这个问题上正确，只能说明就连他这样伟大的人物，也会犯极为可笑的低级错误。我们应该因为他伟大就重复他这种可笑的这种错误吗？在人类思想史上，亚里士多德的伟大不下于莱布尼兹，可他关于自由落体的种种错误认识我们也要去跟随吗？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得放弃一切近现代科学的成果，如果人类思想是这样一种水平，那我们就要退回猴子去了。另外，我也十分怀疑像这样的错误会有助于托起近代欧洲的复兴，我们最多只能说，这样的小插曲没有妨碍欧洲的复兴。

（2）如果说，莱布尼兹认为中国人田间撒尿就是滋养,欧洲人撒尿就是破坏这样的小插曲没有妨碍欧洲的复兴，对于当今中国，可就不能这样说了。因为，对于莱布尼兹那个时代的欧洲，中国是一个遥远的存在，除了思想之外，只是通过路途遥远的贸易对欧洲发生影响，欧洲与中国之间不存在利害冲突。今天的西方与中国可不是那么回事，就算不是敌人，却也明显存在着各个方面的利害冲突。在这样一个条件下，对于对手的美化乃至神化，对于自己的丑化乃至自虐，无疑会严重地损害到中国的国家利益，损害到中国每一个人。君不见，美洲印第安人对于西班牙人的神化，是他们遭到种族灭绝的原因之一。

（3）伏尔泰、莱布尼兹等欧洲启蒙思想家，做过很多其他了不起的事情，包括引进相对于欧洲真正先进的中国思想。例如，据美国历史学家包华石说：当时伏尔泰等欧洲著名的思想家，恰恰是从中国引进的平民参政、言论自由等思想观念乃至制度建设。同样，今天的我们，绝对不应拒绝，而应积极引进西方真正优秀的思想观念乃至制度建设。而引进这些东西，难道非要像柏杨那样，把莱布尼兹的那个错误再犯一遍，欧洲人田间撒尿就是滋养,中国人撒尿就是破坏吗（不幸的是，今天确实有很多中国知识分子跟着柏杨在唱这个调调）？柏杨，除了唱这个调调之外，其他就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了。所以我说：柏杨名高实秕糠。

那位“高人”，上面的这些道理，你懂了吗？就如同你讨厌我的博客，却不得不来这里找资料，我也鄙视你的自以为聪明，却还是愿意拿你提供的这段掌故来说明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