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延安文艺学会座谈会上的发言

陈飞龙

中国延安文艺学会于2018年5月23日在中国艺术研究院办公楼334会议室举行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暨纪念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76周年座谈会。贺敬之是中国延安文艺学会的名誉会长。5月8号涂武生老师、刘永明副会长和我向贺老汇报了我们的会议筹备情况。贺老跟我们谈了一个多小时，他谈的内容很多，我把贺老谈的要点整理如下：关于文艺与政治的关系，有些人主张搞纯文艺，提出文艺要跟政治分家、跟政治离婚。他们在反对教条主义、反对公式化、教条化的借口下，提出纯文化、纯文学、纯诗，目的是把革命文艺否定了。现在大学里就是这样培养学生的，培养一大批否定革命文艺的人。我们要联系实际，讲一讲历史虚无主义。有些人不是文艺不讲政治，他们要讲他们的政治，所以走入了他们的学术误区。我们要讲清楚文艺与政治这个问题，无产阶级文艺、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不可能没有政治的。这是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1955年因胡风问题我被隔离审查半年，出来后我说艺术并不是都是意识形态的。画四只螃蟹横行几时，是有意识形态的。齐白石画的花草鱼虫就不能说是有意识形态的。当时有人说你刚出来怎么说这样的话。新时期童庆炳、钱中文提出审美意识形态，这在当时还是有理论价值的。董学文的说法比较好，文艺是一种社会意识形式，但有意识形态的问题。无产阶级文艺是有意识形态的，资产阶级文艺也有它的意识形态。我们认为文艺创作、文艺现象有不同的层次。我们承认文艺有普遍的、共通的东西。鲁艺的教员给我们上课时跟我们说“拉普“是错误的。我们承认文艺有共同规律，但是无产阶级文艺有它的特殊规律。哪个时代的文艺都是一样的，都有自己的个性。封建时代有封建的文艺，资本主义有它的文艺，无产阶级也要发展自己的文艺。资产阶级有自己的政治，有自己的文艺，我们反而没有自己的文艺了。说无产阶级的文艺大量的是表现工农群众的，为了革命的需要，都是政治口号。这是错误的。全国解放以后我们也多次反对概念化、雷同化问题。现在一说到无产阶级文艺就一概否定，这是不对的。他们谈的不是文艺问题，而是要搞他们的政治，是另外的政治。现在文艺界存在很多严重的问题，要进一步批判历史虚无主义。在政治上完全取消无产阶级文艺，从教科书中都把它们拿掉了，在文艺史和诗集中无产阶级文艺被排斥在外。在意识形态上我们不就失业了，被开除球籍了。这要开一个专门的座谈会，要有人站出来说话。开会要联系实际，联系现实。

我认为贺老的谈话非常重要。他九十多岁高龄了，思路非常清晰，条理也十分清楚。我的理解是贺老实际上讲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文艺与政治的关系问题。贺老认为每一个历史阶段都有自己的政治，有自己的文艺。封建主义有封建主义的文艺，资本主义有自己的文艺，无产阶级也要有自己的文艺。二是文艺与意识形态的问题。他认为文艺是有普遍规律的，不是所有的文艺都是意识形态，赞同文艺是一种社会意识形式的说法。同时贺老认为无产阶级文艺有它的特殊规律，赞同文艺有它的意识形态性，文艺是一种审美意识形态的说法有它的历史价值。一定要批评历史虚无主义。贺老跟我们的谈话我没有送贺老本人审阅，有整理得不全面的地方，请同去的涂老师和刘永明副会长指正。

开会之前，我们开了一个筹备会，讨论了一下今天会议的主题和议题。今天的会议议题有三个：一是纪念马克思诞生二百周年。二是《共产党宣言》发表一百七十周年。三是纪念毛主席讲话发表七十六周年。现在我把我们议论的情况跟大家汇报一下：今年是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和《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国内外都很重视这件事。在纪念马克思诞辰二百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发表了重要讲话。他在讲话中缅怀了马克思的伟大人格和历史功绩，重温了马克思的崇高精神和光辉思想，阐释了《共产党宣言》及时代意义，总结了马克思主义对中国革命和建设的非凡意义，提出了新时代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迫切要求。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反复强调学习马克思主义。他是讲学习马克思主义最多的一位中央领导同志，曾多次提出学习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的看家本领。习近平总书记的一系列讲话表明了中国共产党人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里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鲜明立场和态度。在国内，在京的中宣部和中国社科院、中国艺术研究院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研究所以及陕西、四川、上海、广东的高校和宣传部都举办了类似的研讨会。

我们查看了一些国外的材料，世界各国各地也都纷纷举办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的各种活动。在德国，马克思的出生地举办了《从特里尔到世界：卡尔·马克思及其思想影响至今》为主题的永久性展览。在这个展览会上马克思的扶手椅、亲笔信、1848年出版的《共产党宣言》第一版等珍贵展品都有展出。从5月4日晚上持续到10月马克思纪念馆将举办约300场的研讨会、读书会、电影放映会和音乐会等庆祝活动。在英国，英国共产党于5月10日在伦敦举行一场名为“全世界劳动者”的纪念讲座，探讨马克思主义的国际影响力。大英博物馆举办《卡尔和艾琳娜·马克思珍藏展》，5月5日，由英国马克思纪念图书馆在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举办“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国际研讨会”。来自中国、英国、德国、印度、南非、古巴等国家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就马克思主义在社会、经济、文化、艺术、科技、生态等领域的可持续适用性及其理论创新展开讨论。研讨会吸引了300多名听众来到现场听讲。在美国，美国共产党在“人民世界”网站的“马克思主义问答”栏目中围绕《宣言》设置专题，学习讨论《共产党宣言》。被特朗普骂成“谎言制造机”的美国主流媒体《纽约时报》竟然也刊发了一篇文章，题为：《生日快乐，马克思，你是对的！》文章写的很长分别从6个方面高调赞美马克思。文章认为马克思的主要特点是批判精神，马克思的批判精神是美国自由主义的思想来源。美国好莱坞著名电影人迈克尔.摩尔也在他的官网上激扬文字祝福马克思二百周年生日快乐！在法国，法国共产党《人道报》开辟“马克思论坛”专栏。在拉丁美洲，古巴在首都哈瓦那举行了一个题为“卡尔·马克思与社会主义”的研讨会。委内瑞拉为了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组织了一系列的庆祝活动。阿根廷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著名的塞万提斯国家大剧院迎来了5000多名观众，大家通过欣赏戏剧、诗歌以及加入文学、历史和哲学的讨论，一起欢庆“马克思诞辰”的系列活动。墨西哥的左翼组织“农民火炬运动”为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在国家大会堂举办了一场大型活动。巴西一个左翼政党举办庆祝马克思诞辰200周年的各种活动。在亚洲许多国家，如印度、巴基斯坦、菲律宾、越南等国都举行了各种纪念活动。如果说从国外纪念马克思诞辰二百周年和《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的活动中我们还能听到人们批判资本主义的声音，那么在国内的各类文章和讲话中已经很少听到阶级、阶级斗争和批判资产阶级的马克思主义声音了。只有在中国红色文化学会主办的《红色文化网站》上能看到张全景写的文章中说到：“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实际上就是阶级立场、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的方法。”他甚至还说：“对于共产党来说，不讲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立场、阶级观点、阶级分析方法，就不是共产党了。在阶级社会，讲阶级分析是最大的实事求是。这也是敌对势力一听阶级斗争就火冒三丈，恨得要死、怕得要命的关键所在。当然，这并不是要以阶级斗争为纲。”现在我们大家都不谈阶级立场、阶级观点和阶级分析的方法，真不知道我们怎么谈马克思主义？我们也议论了一些问题：比如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是马克思主义的重器，共产党没有了这个重器，这好像手里没有斗争和反抗的武器了。还有一个问题，《共产党宣言》里,庄严地宣布：“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现在把这句话换了一种说法：“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为人类求解放。”放弃马克思的阶级斗争学说，不再提共产党要消灭私有制，只提为人类求解放。这在理论上完备吗？不消灭私有制，靠什么手段求得人类的解放。以前我们提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阶级性、革命性，现在我们提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这两种提法是马克思主义变了，还是变化了的马克思主义。没有论证也没有说明，让人很疑惑。现在明确提出马克思主义是一个开放体系，马克思主义想谁开放？开放什么？现在只提法治不提人民民主专政，难道人民民主专政与法治建设是矛盾的？看了一大批材料，在我们的主流媒体和文章中已经看不到批判资产阶级、消灭私有制了。这些理论问题确实需要我们很好的学习和研究。

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至今已有76个年头了。76年过去了，但是《讲话》的精神实质却超越了时空，影响了一代代中国文艺工作者。从中国文艺理论史的角度来看，《讲话》是一部弥足珍贵的经典之作。从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发展史上来看，《讲话》是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中国化的经典范本。《讲话》中鲜明的政治性、深广的人民性和坚实的民族性等理论品格和精神内涵具有永恒的思想价值和现实意义。

上次我参加一次会议，会上有人说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不要讲领袖的言论，不要讲党的文艺政策，疾风暴雨式阶级斗争已经过去了，革命文艺过时了，不要再讲革命文艺了。这种言论在美学、文艺学界好像还很流行。远离革命、远离政治、淡化意识形态在文艺领域里也很吃香。去年年底我们学会也参加部里组织学习的十九大报告，会上我们说是中国延安文艺学会的，不少人嘻嘻哈哈的好像说现在还有什么延安文艺？延安文艺虽然是中华民族救亡图存的革命战争年代里成长和发展起来的文艺形态，但它是中华民族精神文化领域里一朵艳丽的奇葩。这是因为从中国文艺史上来看延安文艺是中国文艺史上从来没有过为老百姓说话为表现平民的文艺运动，尽管中国文艺史上也有民本思想描写平民百姓的文艺和诗歌。从百年中国新文艺史来看，延安文艺是继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三十年代左翼文学革命为人民大众创作的崭新的新民主主义文学、新民主主义艺术，是新民主主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马克思主义文艺史看，延安文艺是巴黎公社文艺、十月革命文艺之后，具有中国特色的无产阶级文艺。延安文艺歌颂人民、表现人民、为人民而创作的思想与习近平总书记在新时代提出的文艺创作以人民为中心的思想是完全一致的。我们相信延安文艺为人民而创作的精神内涵必将穿越时空为新时代文艺提供弥足珍贵的成功经验，浇灌出绚丽多彩的新时代文艺之花。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主题：弘扬延安文艺共创新时代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