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贾浅浅

石  岗

一

这几天，老夫在乡间悟读《道德经》，偶然看微信的时候，就发现有朋友转来唐小林写的一篇文章，题目叫：“贾浅浅爆红，突显诗坛乱象”。

唐小林是个什么人？我一无所知。过去我读过他写的几篇文章，多以批评为主，而且文笔犀利，刀刀见血，是一个有胆有识的人。他写的批评贾平凹以及贾平凹研究方面的文章，都能切中要害，也是酣畅淋漓。这一次，这个唐小林把笔尖指向贾平凹的女儿贾浅浅，也叫我有些许吃惊。毕竟贾平凹是文坛大佬，开新中国低俗堕落文风的一代宗师，对他的研究和批评也许是有些价值的，而直截了当地扒人家还在青春期的女儿，这似乎有些不厚道。但是，读完唐小林的文章，我才醒悟过来，这个贾浅浅，其实不浅，很是有说说的必要。

二

唐小林的文章大概有几层意思，我读过之后简单归纳了几点。一是贾浅浅诗的语言贫乏，没有诗的韵味和音律。她只是把一些浅薄的语言，像诗那样排列起来。二是贾浅浅诗内容格调低俗，除了性的暗示，就是屎尿一类秽物的陈列。三是这样低俗毫无审美情趣的东西，是怎么被很多文学期刊发表的？而且还有许多所谓的著名评论家吹捧？四是写出这种下等作品的所谓诗人，怎么还当选了青年文学协会的主席？五是仅仅是本科毕业的贾浅浅，怎么就被分配到招聘要求只有博士毕业才能有资格应聘的西安著名高校任教。后来还能调动到一所著名大学文学院担任教授和文学博士。这背后是怎样的一番神操作？在操作的过程中有没有权钱交易？有没有腐败存在？六是如果贾浅浅不是贾平凹的女儿，而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女儿，她今天所取得的地位、金钱和荣誉能做到吗？这是不是违反了社会主义公平正义的核心价值观呢？七是贾平凹身为中国作协副主席、陕西作协主席，担任国家公职，是应该在扶持文学新人，繁荣文学创作上下功夫呢？还是在以权为自己女儿谋私上下功夫呢？以上七点，是唐小林文章的基本意思，不知道我概括的是不是全面？我看，唐小林文章揭示的，不是简单的贾浅浅诗歌的艺术水平的问题，而其背后透射的是“腐败”两个字。

三

今天，朋友又转来几篇文章，在替贾浅浅辩解。说唐小林文章仅仅是有意选取了贾浅浅诗中肮脏污秽的内容，而把她写得好的作品，故意回避不选，断章取义。文章的作者还专门选了几首贾浅浅所谓的好诗罗列文中。但是，很难为作者，作者所选取的那些所谓的好诗，依然是一些苍白可笑，没有诗意的东西。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写这样的诗，大家最多一笑了之。而作为什么青年文学协会主席写这样的诗，也是才不配位。

我能清晰地看到，这几位替贾浅浅辩解的人，都在试图把贾浅浅现象所暴露的腐败问题、社会不公平问题、以权谋私的问题，引导到一场轻描淡写的诗歌艺术讨论上来。这可能是与事件有关的人，在密谋掩盖事情的本质。在对抗人们关于社会公平正义的拷问。如果贾平凹没有担任中国作协副主席、陕西作协主席这样的职务，人们的义愤可能没有现在这样强烈。而贾平凹正是担任国家公职的文化官员，他的所作所为，应该给大家一个比较清晰的交代。

四

贾浅浅诗歌内容的低俗与肮脏，是和其父贾平凹一脉相承的。我前面说过，贾平凹算得上一代宗师，他是开创新中国低俗堕落文学的宗师。从充满低下性描写的淫秽小说《废都》开始，贾平凹的小说到处都充满着容易引起人极度不适的色情、暴力、肮脏、堕落、变态的描写。据文学批评家李建军的不完全统计，在《怀念狼》这部不足二十万字的小说中，“写及屎及屙尿、尿及溺尿的事象多达13次，写及屁股、屁眼（肛门）、放屁、洗屁股、痔疮的事象多达14次，写及人及动物生殖器及生殖器隐匿与生殖器展露的事象多达20次，写及性交、手淫、强奸10次，写及尸体4次，脏裤头4次，总共70余次，平均不到4页，就写及一次性歧变事象”。

中国文学在《废都》的带领下，开始一路从崇高走向低俗，走向堕落。很多作家看见贾平凹写出这样的淫秽肮脏小说，依然能担任公职，依然能作品畅销，依然能获得大奖，依然名利双收。于是，跟风模仿者甚嚣尘上，各种下半身文学、肮脏诗歌开始招摇，登堂入室，逐渐成为文学主流。文坛的乌烟瘴气从此发端。贾平凹作品对于社会的危害，从其女贾浅浅身上，就可见一斑。如果贾浅浅不模仿贾平凹，靠低俗吸引眼球，靠屎尿博取读者，说不定她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诗人，可惜，贾浅浅在其父亲的带领下，走错了路。

五

这几十年，中国各行各业都形成了自己的利益集团，行业大佬把持着本来属于人民的权利，形成一个个小圈子，相互谋私。他们排斥异己，互抬轿子，互相吹捧，共同腐败。

在文学圈，依然存在着这样一个腐败圈子。出版、期刊、杂志甚至网络都被形形色色的大佬们把持着。

我在乡间，看见很多年轻人都热爱文学，在辛勤创作，而且作品有很高的艺术水准。但是，他们却很少有在正式出版物上发表作品的机会。发作品要送礼，要送钱，出书要交费。孩子们的文学梦还在摇篮之中，就被无情扼杀。许多掌握文化平台的人，甚至把给作者发表作品，作为谋取钱财、情色的工具。这样的文化环境，还能有伟大的作家和伟大作品出现吗？每想到此，不由得让人痛心疾首，泪流满面。为我们民族感到悲哀，这些各个行业的利益集团和既得利益者，真是人神共愤！

六

老夫与贾平凹、贾浅浅虽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是没有过任何交集，彼此没有半点利害关系。我之所以停下案头工作，挺着患痒之躯，忍不住来说贾平凹父女的作品，不是出于私心，完全是出于对文化的崇拜和责任。

文学是我们这一代人共同的梦想，诗歌是我们心中神圣的殿堂。我和大诗人叶文福有过较多交往，在老诗人心中，诗的神圣无与伦比，每一个字都要做到形象精准，每一句诗都要写得美轮美奂。老诗人说“诗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和气质，岂能容得半点亵渎。”那是真正的用生命作诗。每当老诗人昂着他高傲的头颅，沉吟诗句的时候，那种陶醉和呕心沥血的样子，常常看得我激情澎湃。

我们渴望充满仁爱、正义、理智、诚信的文学作品。我们渴望文学作品带给我们对美的享受，对正义的弘扬，对邪恶的鞭挞，对生命的感悟。我们再也忍受不了一个苍蝇乱飞的文坛，存在在我们的身边，亵渎孩子们的灵魂。鲁迅当年喊出“救救孩子”。今天，这个声音依然振聋发聩。

贾平凹早期有一篇散文《丑石》，被选入课本之中。那篇散文中有一句著名的话，“丑到极处就是美到极处。”这句颠倒是非黑白，抹杀美丑界限的话，曾让多少人莫名其妙。后来，我明白了，丑的就是丑的，永远变不成美。蛆只能变成苍蝇，成不了蝴蝶。

期盼各界有识之士，共同起来，抵制低俗堕落文化，共建新时期中国文化的神圣殿堂。但愿这次对贾浅浅诗歌的讨论，成为中国新时期文化弃旧革新的开端。

2021年2月2日星期二于含光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