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差异显著但仍在正常范围之内”看转基因水稻的“延时性伤害”

《一虎一席谈“转基因”辩论专题》昨天在北京录制完成。尽管节目还没有正式播出，但从辩论双方在博客中透露的信息看，双方胜负已判。　　

方舟子作为力挺转基因的主辩手，节目录制归来，其心情之糟，不仅表现在他在今早发表的博文中大量使用“撒谎成性”、“造谣惑众”、“此人没有读懂专业文献的能力”、“在北大混到副教授”等泼妇骂街的语言，而且这篇博文居然是在今早5点多钟发出的，可见方先生已气得一塌糊涂，一宿都没睡觉。　　

从方先生的文章看，让他难消心头之恨的不是对方的主辩手，而是观众席上用证据打中方先生“命门”的北京大学的王月丹博士。在昨天的辩论会上，王博士出示了大量科学文献，科学数据表明，转基因大米对人体生理指标的影响与对照相比存在“显著差异”。就在王月丹博士出示的证据弄得方先生哑口无言之际，方先生突然以“求生的本能”慌忙抓住文献中“但仍然在正常范围之内”的“救命稻草”。于是，便有了他的“断章取义”、“ 撒谎成性”……等攻击性语言。

好在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方先生有“读懂专业文献的能力”，只要学过数理统计的人都知道“差异显著”意味着什么。至于“仍然在正常范围之内”，在我看来，这根“救命稻草”不仅救不了方先生的命，而且反而会引来方先生难以招架的转基因食品的“延时性伤害”。　　

从王月丹博士的博文透露的情况看，方先生并不否认该文献的“严肃性”，也承认有“显著性差异”。“显著性差异”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简单地说，就是文献中的实验数据与对照组的差异不是“抽样误差”，而是实实在在的本质差异。也就是说Bt蛋白确实对人体生理指标产生了影响。有了这个结论，方先生再要说“Bt基因不在胚乳中表达”也好，“Bt蛋白对人体无害”也好，统统都不再有任何说服力。　　

王月丹博士在他的博文中根据他掌握的科学文献总结了转基因大米对人体的六个方面的影响，这六个方面（原文表述）是：

1）可以导致白细胞的凋亡或者减少，这至少有三篇文献（包括我昨天给方先生看的那篇英文文献，我今天查了一下，那篇文章发表的杂志SCI影响因子是4.9，虽然，我一直认为SCI就是个垃圾指标，但是既然专家们都很迷信，那我也愿意庸俗一回），分别在大鼠，小鼠和人类的细胞上，从体内与体外，证实了这个问题；　　

2）可以导致肾功能的影响，尤其是导致血液中BUN（尿素氮）的含量升高，这至少有2篇文献（当然有一篇是方先生昨天认可的杂志）；　　

3）可能导致生殖器官的变化，这只有在昨天经方先生认可的那篇文章中，研究表明，以含15mg/kg的BT蛋白的转基因大米作为大鼠60%的主粮，喂养90天，其雄性睾丸的重量可以增加10%以上，并且经统计学分析，差异有显著性，而雌性的卵巢与子宫重量也有增加，但差异无显著性，应该指出生殖器官的重量增加并不意味着生殖能力的提高；　　

     4）可能导致内分泌器官的变化，该研究发现，食用转基因大米的雄性动物肾上腺重量降低了越1/7，且差别有显著性，此外缺乏其他内分泌器官的指标和激素变化的数据报道；　　

     5）还可能导致血糖等生化指标的变化，在雄性主要导致血蛋白浓度下降，血糖浓度升高（因此有肾脏疾病和糖尿病的男性似乎应该避免吃转基因大米），在雌性主要导致血纳浓度升高，可能与血压有关（因此高血压女性或有心脑血管疾病的女士也似乎不宜食用转基因大米）。　　

     6）我们还有很多忽视的问题，比如过敏的问题，还有种植水稻的农民的人身安全问题。一些农民种植转基因水稻，他们以为只要自己不吃就不会被伤害，其实，水稻生长期间会产生花粉等，种植者一样可以通过呼吸道和肺受到暴露。而目前，我国的安全评估中，对于肺的暴露BT蛋白安全性评估没有任何的指标。所以，农民兄弟在你种转基因大米的时候，你们也是要承担安全风险的。

尽管王月丹博士在他的博文中对“仍然在正常范围之内”也已做过通俗易懂、极有说服力的说明。

“什么是正常范围之内呢？那就是一个大的群体中，表现正常的个体指标的总的范围，比如说，我们人类的身高，可以从1米到2米都属于正常范围内。而什么叫做差异呢？那就是个体与个体之间数值的不同。很多原因可以导致个体的差异，比如遗传，环境和饮食，等等。所以，我的身高1.9米，方先生1.7米，而有的人只有1.5米，甚至1.1米，这就是差异，虽然，我们的身高都在正常范围内。说句笑话，如果说吃BT蛋白后，发育的身高最多也只有1.5米，不吃最多可以到1.9米，二者都在正常范围内，您会想吃还是不想吃呢？更何况转基因大米是我国人口每天的主粮，是没有禁忌症的，男女老少，包括老弱病残都需要吃，正常人可以承受的指标变化对于病人却可能导致失代偿，甚至危及生命的。”

在这里我还是要再补充一点：“但仍然在正常范围之内”并不说明“影响”到此为止，而很可能意味着伤害还没正式发生。也就是说，转基因大米对人体生理指标的影响很可能被暂时的“在正常范围之内”所掩盖，而伤害却在慢慢积累，最终由量变引起质变。换句话说，转基因大米对人体生理指标的影响很可能带来一种“延时性渐进性伤害”——一种我曾经在文章中担心的“非预期后果”。　

接触过转基因的人都知道，转基因受体生物性状并不一定按孟德尔遗传规律立即趋于稳定，而是常常会表现出多代“疯狂分离”，这就说明，基因的稳定并不代表生物内部代谢过程的稳定。生物内部代谢过程的稳定远远滞后于基因的稳定。也就是说基因稳定后，生物体内的代谢过程还要经过更长的世代才能固定下来，代谢过程远比基因本身的分离重组过程复杂。表观遗传现象也表明，生物性状并不简单（单纯）为基因所决定。因此，我们完全可以推论：转基因大米对人体的伤害不可能由短短几个月的试验作出最终评价，而是要经过更长时间甚至更多的世代才能搞清楚。由此可见，袁隆平关于“转Bt基因水稻是否安全要吃两代人才能搞清楚”的说法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