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青山、张子善到莫言笔下的单无惮

刘青山、张子善与单无惮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前者为真实的历史人物，后者为莫言新剧《鳄鱼》笔下的主人公。但他们作为“人物”也有一些共同之处：都是共产党高级干部;都因贪污犯事丧命。然而，由于对他们的惩处的不同，完全呈现两种不同的教育意义。

据文献检索，毛泽东一生亲自批准处死过七个贪官，他们按处死的先后，分别是谢步升、唐达仁、左祥云、黄克功、肖玉壁、刘青山、张子善。其中影响最大的自然是黄克功与刘青山和张子善三人。但26岁的红军团长黄克功主要不是贪，而是因逼婚不成，枪杀无辜。本文主要谈一谈刘青山、张子善。

全国解放后天津地委书记、石家庄市委副书记刘青山，原天津专区专员、天津地委书记张子善居功自傲，贪图享受，革命意志消沉，腐化堕落。他们扬言：“天下是老子打下来的，享受一点还不应当吗?”两人于1950年春至1951年11月，以各种方式贪腐总计达170余亿元(旧币)。

1951年11月29日，华北局向党中央报告了天津地委严重贪污浪费的情况。11月30日，毛泽东在报告中郑重批示：“……这件事给中央、中央局、分局、省市区党委提出了警告，必须严重的注意干部被资产阶级腐蚀发生严重贪污行为这一事实，注意发现、揭露和惩处，并须当作一场大斗争来处理。”

案发后，曾有高级干部向毛泽东说情，认为刘、张两人在战争年代有过功劳，功过相抵，罪不至死。毛泽东说：正因为他们两人的地位高，功劳大，影响大，所以才下决心处决他们;只有处决他们，才能挽救20个、200个、2000个、20000个犯有各种不同程度错误的干部。我建议你们重读一下《资治通鉴》。治国就是治吏!“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之不国。”

可以说这七人都曾是党之骨干，是革命队伍的中坚，尤其是刘、张二人更是在新中国成立后，获得党和人民的信任 官至正厅。可以说毛泽东批准对这七人处以极刑，堪称“挥泪斩马谡”。但这也确保了中国共产党队伍的纯洁性，提高了领导干部抵抗诱惑的自觉性，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反贪，这也是党和人民政府获得人民支持的重要原因。

毛泽东对7人案件都有过批示，除了前面提到的几个批示外，他在谢步升案件中批示：“腐败不清除，苏维埃旗帜就打不下去，共产党就会失去威望和民心!与贪污腐化作斗争，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天职，谁也阻挡不了!”

而在黄克功案件中，毛泽东专门给边区法院院长雷经天写信，支持法院判决，并要求在公审大会上，当着群众和黄克功的面公布这封信的内容——雷经天同志：黄克功过去斗争是光荣的。今天处以极刑，我及党中央的同志是为之惋惜的。但他犯了不容赦免的大罪，以一个共产党员红军干部而有如此卑鄙的、残忍的，失掉党的立场的、失掉革命立场的、失掉人的立场的行为，如为赦免，便无以教育一个普通人。因此，中央与军委便不得不根据他的罪恶行为，根据党和红军的纪律，处他以极刑。正因为黄克功不同于一个普通人，正因为他是一个多年的共产党员，是一个多年的红军，所以，不能不这样办。共产党与红军，对于自己的党员和红军成员，不能不执行比较一般平民更加严厉的纪律。如此国家危急、革命紧张之时，黄克功卑鄙无耻残忍自私至如此程度，他之处死，是他自己的行为决定的。一切共产党员，一切红军指导员，一切革命分子都要以黄克功为前车之鉴。

这就是共产党对待自身问题的鲜明态度，也是其领导的人民军队能够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拥护与支持，从而打赢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中印战争的重要原因。

但是，无论“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在人的成长过程中，一定会受到各种诱惑，被糖衣炮弹击中的可能性也始终存在。这就是今天腐败官员前仆后继的重要原因。因此，党和政府始终保持一种高压态势，大老虎小苍蝇一并打。在此种背景下，莫言创作一部以反腐为主题的剧本，本来应该是值得称道的。然而，由于他一则充满对党和伟人的敌视，一则与腐败官员(例如上海市检察院原检察长张本才和江苏 省检察院原副检察长赵志刚等)剪不断，理还乱，一则依然错误地站在错误的创作观上错误地使用魔幻手法来创作，因而名为反腐，实则在为贪官洗白。

笔者在《背景、立场与认知，兼及<鳄鱼>评价》一文中指出，莫言对单无惮是有着深切的同情的。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1.剧中的语言处处在说明贪官与普通人一样，都是有贪欲的。我们无权五十步笑百步。

2.贪官虽贪，但本质不坏，相反他至死爱国。

3.贪官想回国，但怕祖国容不下他。

4.贪官之死，不是罪有应得，而是遇人不淑。娶了个不该娶的老婆;用了个不该用的秘书;养了条不该养的鳄鱼。

当时笔者还漏写一点，就是莫剧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民的批判，单无惮也非接受人民审判而被处以极刑，而是荒唐地落到被他自己养大的鳄鱼口中成为鳄鱼的午餐。这又能给人什么启迪?这又如何使大老虎小苍蝇惕然于心。

全剧以写人性为名，把大贪官单无惮写成了应该受人尊重或怜悯的好人。莫言把贪腐分子的人性之美无限放大，让读者(观众)在艺术渲染中理解谅解宽恕他们的罪恶，敬仰他们“幻觉”中的“忏悔”和“良心未泯”，尤其要还给他们“热爱祖国”的资格。这样的剧本，我估计那些落马官员看了会涕泗横流，他们一定会感谢莫大师对他们的无批判的心有灵犀般的解读，让他们不再为自己犯下的滔天大罪而内疚自责。这就像一个偷腥的男人被抓后，听到有人开脱说，他不过犯了是个男人都会犯的错。他的罪恶感立马下降，甚至有可能自认为是风流才子。

听说，这个剧已经由某剧院公演，而且主演还是个污蔑过伟人的台湾省演员。伟人一生最恨贪官，最反贪官。如今，甚反伟人的人写反贪剧，侮辱伟人的人演反贪剧，这是一种社会反讽吗?但愿导演的功力能够消除莫剧中为贪官洗白的问题。否则，潜贪者将因此剧而成为真正贪腐犯，被逮的贪腐分子因此剧而获得莫的宽慰，则莫言罪莫大焉，而排演此剧的剧院也将因此而载入史册——丑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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