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益民：毛泽东的不朽诗篇 《清平乐·六盘山》与《长征谣》

今年10月7日，是毛泽东率中央红军长征途径宁夏，翻越六盘山70周年的日子。这是中央红军长征路上翻越的最后一座高山。此后，中央红军到达陕北与红二十五军和陕北红军胜利会师，后又策应红二、四方面军于1936年10月先后胜利会师。从而，完成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毛泽东当年翻越六盘高峰所作的不朽诗篇《清平乐·六盘山》，使这座秦皇汉武多次登临和成吉思汗及其子孙精心经略，被称为“陇山”、“鸡头山”的名山更加青春焕发，名扬天下。

其实，毛泽东的《清平乐·六盘山》词的最后成熟经历了一个过程，她的雏形是《长征谣》。

1935年6月，红一、四方面军在川西会师后，中共中央确定北上方针。9月，红一方面军一、三军团攻克腊子口，翻越岷山，进入甘肃南部，到达哈达铺。当红一方面军得知红二十五军与陕北红军会合的消息后，中央决定转战陕北，并将红一、三军团和军委直属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抗日先遣支队，也称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彭德怀任司令员，毛泽东任政治委员，下辖3个纵队，继续北进。10月5日，各纵队从甘肃静宁界石铺出发，分两路向今宁夏西吉县的公易镇、兴隆镇一带前进。毛泽东同张闻天、王稼祥、博古等中央领导一起，随林彪、聂荣臻的第一纵队(右路)行进。当晚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到达兴隆镇单家集并在此宿营。次日，毛泽东等甩开尾追的国民党军，率红军继续北进，晚宿营于固原张易堡毛家庄子。10月7日，中央红军翻越六盘山。当时，国民党三十七军毛炳文部紧随红军之后，东北军骑兵第七师据守六盘山东麓，阻挡于前，企图在六盘山东西两侧夹击中央红军。驻今西吉县将台堡的红军与当地国民党守军，在张易堡以西的阎官大庄发生小规模战斗。红军留少量精锐部队，在堡子梁据险阻击，主力趁天亮前，避开公路，经王套后莲花沟，抄小路急进，一鼓作气登上六盘山。毛泽东与其他中央领导从驻地出发，向东南绕隆德县境，沿小水沟上六盘山，登上主峰牛头山。

六盘山峰峦挺拔，路道艰险。“六盘鸟道”不仅是六盘奇险的写照，而且成为固原八景之一，自古人称：“峰高华岳三千丈，险居秦关百二重。”毛泽东在高峰饱览了六盘山雄姿，对张闻天等说：“这里可观三省，快到陕北了”。在越过一道山梁之后，毛泽东习惯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摘下帽子，自然而然地伸开双腿，一边休息，一边眺望着远方，高兴地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呀!以后可以好好地写一写。你们看，天高云淡，红旗漫卷，大雁南飞，六盘山的景色多好啊!”说着，他注目凝神，沉浸在久久的深思之中。……后来，大家才知道，这是毛泽东主席在戎马倥偬之中，饱览六盘风光，展望革命前景，临风寄景，诗兴勃发，构思吟诗作词哩!

果然，在毛泽东率领红军翻越六盘山，顺利到达陕北后，于1935年12月的一天，在瓦窑堡驻地，用铅笔修改了这首在长征路上吟哦成诵的诗词，挥笔写出了传诵千古的《清平乐·六盘山》词的雏形——《长征谣》。《长征谣》全文如下：“天高云谈，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同志们屈指行程二万!同志们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呀山高峰，赤旗漫卷西风。今日得着长缨，同志们，何时缚住苍龙?同志们，何时缚住苍龙?”《长征谣》展示了中央红军长征金戈铁马、风雷激荡的雄姿，记述了“红军不怕远征难”的业绩，表达了中国共产党人和其领导的工农红军反蒋抗日的决心。后来《长征谣》，在抗日根据地和八路军、新四军中广为流传。1941年12月5日，中共地下党主办、上海出版的文学刊物《奔流新集之二·横眉》刊载了这首词，题目是《毛泽东先生词(长征时作)》。1942年8月1日，新四军主办的《淮海报》附刊《文艺习作》上刊登了这首词，题为《长征谣》。1946年8月，在上海《解放日报》上发表。这一次毛泽东对《长征谣》作了较大改动，题名改为《清平乐·六盘山》，内容由原来的自由体改为规范的“清平乐·词曲”。全文如下：“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10年后，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1957年，《诗刊》创刊，创刊号又重新发表该词。毛泽东将词中“红旗”二字改为“旄头”。1961年9月，毛泽东应宁夏领导同志之嘱，亲笔书写了这首词。这一次，毛泽东又将“旄头”二字改为“红旗”。

1967年10月6日，文7《毛泽东诗词》(9)就是毛泽东手书的《清平乐·六盘山》。1993年12月26日发行的1993-17《毛泽东同志诞生一百周年》纪念邮票的小型张——“毛泽东在建国初期”边饰上又一次出现毛泽东手书的《清平乐·六盘山》词。1986年为纪念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胜利50周年，宁夏回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在六盘山顶峰修建了“红军长征纪念亭”，“长征纪念亭”的亭名由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题写。亭中矗立着一块大青石碑，正面携刻着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词手迹长卷，背面碑文记载了毛泽东率中央红军翻越六盘山的过程。2001年11月24日，国家邮政局发行的一套4枚影雕版《六盘山》邮票，清新靓丽，令人赏心悦目。其中第一枚“六盘山高峰”，以虚写为主的手法，用云雾缭绕、山峦叠翠的近峰远岭和险峻的六盘古道，表现了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气势磅礴的诗情画意，图案中那座屹立在山峰上的亭子就是“红军长征纪念亭”。今年，为纪念中央红军翻越六盘山70周年，自治区政府在对六盘山“红军长征纪念亭”进行扩建的基础山，建成了六盘山“红军长征纪念馆”。馆中自然少不了《清平乐·六盘山》这一名篇。

(作者系宁夏军区军史办公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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