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历过,所以我们才能感同身受

作者:党人碑 来源:党人碑 2023-10-23 441

日机轰炸下上海南站的儿童,1937年,王小亭

1937年10月4日发行的美国《生活》(LIFE)周刊第102页,刊登了一张照片——《中国娃娃》(Shanghai Baby),又名《日机轰炸下上海南站的儿童》。

一个周岁大小,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小男孩,坐在火车站铁轨上间的枕木上,惊恐地嚎啕大哭,背景是一片瓦砾的上海南站。

《时代》周刊附文说明:

“国外摄影:1.36亿人见过的上海南站照片。

在16架(一说为12或8架)日本轰炸机于8月28日投下炸弹之后,赫斯特新闻社著名摄影师、外号人称 ‘新闻片’的王海升,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上海南站——这个可怕的地区,他拍下了废墟中这个瘦弱的中国儿童。这张照片通过万国新闻社经赫斯特系统报纸刊出,有2500万读者和经35家非赫斯特系统报纸的有175万读者,以及美国800家其它报刊的转载达400万读者。同一张照片由外国报纸转载和向国外分发的报纸读者人数估计达2500万。在《今日新闻》的新闻片放映中,累计观众约2300万看过这个儿童。《莫维通新闻》购买和放映了这卷新闻片,估计也有2500万观众。这两卷新闻片又分别在外国放映,估计观众为3000万人。所以总计看见过这个中国儿童的人数达1.36亿(在世界史上可说是唯一能震撼逾亿人心的一张孤苦劫难的儿重照片!!!)。

无助的母子,上海南站遭袭后镜像之一

……

南市(又称南头),即本页下端和对页,那个中国儿童所在的地方,则是单纯的平民区,是在上海法租界南边的一个全是上海本地人聚居的地区。

……

事先无任何警告的情况下,8月28日午间,8架日本轰炸机分成两批轮番轰炸南市市区和火车南站,伤亡惨重,在南站遭难的多为待车返乡的妇女和儿重,炸死的多达200人,其中有儿童15个。据外国记者报导,日本说日机是误炸南站的,但这批照片否定了这种说法。”

王海升(1900~1981),即王小亭,小亭是他的号,美籍华人,曾任美国赫斯特新闻社(Hearst Special News Service)记者。

死伤无数,上海南站遭袭后镜像之一

对于这张照片,后来王小亭回忆说:

“当时拍的时候,一百英尺胶卷只剩下十几英尺。突然之间,看到一个稚婴的母亲被炸死,父亲想要伸手去拉他,他坐在铁轨上号啕大哭,这一幕生动而残酷生离死别的镜头,恰巧赶进了摄影机内。当时这一幕镜头在美国各戏院放映时,观众觉得非常深刻,因为这一切战争中的近现代中国战争与社会残忍,却能在短短一秒钟的镜头里展现无遗。

因此,米高梅公司就把这个镜头制成照片,在美国各报章杂志发表,《生活》杂志更以整页的篇幅刊登。”

这张照片的发表,戳破了日本帝国主义精心炮制的舆论“画皮”。国际舆论纷纷谴责日军暴行,鬼子赶紧展开“危机公关”,打了套组合拳:

先是坚决否认滥行屠杀平民,表示日机轰炸完全是为了军事的目标,并且宣称由于“华方之虚伪宣传”,所有关于日本空军活动的报告,都“言过其实”。看势头不对,又宣称这次轰炸完全属于“误炸”,是轰炸飞机飞行员将火车站移动列车误认为是从张华滨撤退至上海其它市区的中国军人。进而倒打一耙,妄图以谣言消灭真相,否定照片的真实性,说这是伪造的,是摆拍。同时悬赏5万美元,利用特务机关和汉奸,追杀王小亭。

遍地瓦砾,上海南站周边遭袭后镜像

这里我想特别提醒大家注意的是——

时至今日,这张《中国娃娃》,仍是日本右翼及其豢养的中国公知,还有后者几十年来毒害的“日杂”群体的眼中钉,不但网上有些“人”说这张照片是假的,是摆拍,甚至很多国内摄影界的“老师”们,也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种歪理邪说,言之凿凿在公开出版物中,坚称这张照片是所谓“摆拍”。

至今我还记得,公知言论很时髦的时候,社会上流行的反动言论就是如果抗战我们失败了,日本人会带着我们走进满地黄金的富裕生活,帝国主义再殖民中国二百年会如之何……

《生活》周刊《中国娃娃》后面的103页

看看老照片,再想想现在的巴以冲突下,巴勒斯坦人民的苦难生活,不知道当年沉迷这种“时髦”言论的人们,会警醒吗?

说到近期巴以冲突中,巴勒斯坦人民的各种苦难,网上流出了不少影像资料,让今天习惯了和平发展的中青年朋友非常不习惯。

有位朋友不太过问政治,也很少看我写的 “陈芝麻烂谷子”,最近看了以色列轰炸教会医院,那些躺在血泊中的巴勒斯坦孩子,突然对我说:

“你能给我讲讲巴以冲突到底咋回事吗?看了加沙医院外,一位父亲,提着装在两个口袋里的儿子遗体大哭,我心里也非常难受,有娃的简直看不得这些!”

美国电影片《中国之抗战》所辑集的,在4秒时间内拍摄的“中国娃娃”发现及移动过程的新闻片的翻录照片。由右至左至下的说明:1站台下白衣、黑衣两男子在人群中搜求各自的亲人,在白衣人后边现出半个身子的孩子似为已找到的,黑衣人从人堆中抱出幼孩;2黑衣人抱着幼孩转身走向对面站台;3跨过铁轨;4又跨过一道铁轨,行走时身旁突然发生变化;6抬腿向前,7原来向前的右腿突然后退,身子可能受到异物的冲击而下蹲,难忍的痛疼,迫使黑衣人不得不把幼孩放在近旁的站台边上;8白衣人领着大孩子与幼孩会合。请注意此时幼孩似已见到父亲而不像在图3时那样的哭嚎了。(图内注字均是原有的)

我没给朋友讲巴以冲突,却给他讲了同样是侵略者大轰炸,如何用炸弹教会中国父母去思考问题的一件旧事。

1939年4月8日上午9时许,日军空袭浙江金华。

轰轰烈烈的爆炸声刚刚停歇,《东南日报》社记者严芝芳,跌跌撞撞跑回金华城内四眼井附近的家里,路上他还在想,不知又是谁家遭难了?

到了家,严记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家已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大堆断砖破瓦了。

妻子满身尘土、神情木然地坐在地上,两眼发直,耳朵也被震聋了,她是被邻居从瓦砾堆中挖出来的。

最惨的他们三个都未成年的儿女,竟全被敌机扔下的炸弹炸死了。

几十年过去了,严记者还记得孩子们,被从瓦砾堆挖出来的那刻:

“原来一个个都是活蹦乱跳、活泼可爱的孩子,竟全变成血肉模糊、肢体残缺的尸体了。最最令人痛心的是,我那最小的女儿连小小的头颅也被炸飞,以致身首异处,惨不忍睹。 

我这三个儿女,大女儿叫美素,已读完高小,准备上初中。她很懂事,弟妹都听她的话。因为我的兄弟文秀患急性肾炎,前几天刚从老家来金华求医,住在我家。我妻子为了不让病人单独留在家里,敌机来临前就叫美素带领弟妹外出躲避。

美素却说:‘妈妈不出去,我们出去也没用。’

结果大家都没走,以致三个子女都命送黄泉。庆幸的是文秀(严妻)仅后脑部受了点皮外伤而安然无恙。

第二个是男孩,名叫明德,特别聪明,读书过目不忘,刚读初小二年级,连姐姐读的书,只要听上几遍就能背诵。

小女儿美绚尚未上学,酷爱唱歌,有听来的、有自编的,歌声不断,曾给家里带来过多少欢乐! 

当三具小小的尸体躺在我们面前时,我和妻子真是欲哭无泪,欲嚎无声,万念俱灰,痛不欲生。我们都是无辜的平民老百姓,我们的儿女都还那么幼小,来到人间还没几年,为什么连他们也不放过!

凭什么要去害死他们?

我今年93岁,我妻子也已81岁,仍是聋着耳朵。我们俩形影相吊50多年,永远失去了亲生儿女,过着无依无靠的痛苦日子!

这就是万恶的日本军国主义者无端地加在我们身上的灾难。”

《中国娃娃》发现与搬移过程的又一组图,如按形象顺序排列成“⑤一⑥一⑦一⑧一④”则成为一部完整的故事!说明见正文(第8张黑衣人己接近高于铁轨的站台边,故将幼孩放在站台边,自身可能遭受意外冲击而离开从而造成幼孩大哭)若再在其中插入图三相关形象的照片,则内容就更充实了!

对照下历史和现实,我真的想对这位朋友,也对所有为人父母的朋友们说一句:

有娃的更应该知道这些,看看这些,因为只有对比,你现在才会明白,亡国奴的样子了吧?

巴以冲突中,丧心病狂的以色列侵略者,竟然对加沙的一家教会医院——阿赫利浸信会医院,进行空袭,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看到新闻报道的图片,不禁让我想起了当年日本鬼子轰炸在华救治中国老百姓的教会医院,如何被日军轰炸的惨状,比如南通的基督教会医院,今南通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前身,在“八一三”淞沪抗战的第五天,也遭到了同样惨无人道的轰炸。

请注意:当时是做了预防措施的。

院长美国人叫人在屋顶上画一幅很大的美国国旗,并用油漆刷新,作为避免日机误炸的标记。同时,还布置医护人员在敌机侵空时,都穿黑色衣服,慎勿暴露目标,医院当局以为作为非交战国的财产,可保无虞,哪知日军无视国际公法,竟突然对基督医院狂轰滥炸。

被侵华日军飞机炸为废墟的南通基督医院

现将相关文史资料里的回忆文章抄录如下:

“1937年8月17日9时许,日军的四架飞机从东南方向俯冲通城,飞至唐闸后又向东南方向旋转,飞到白塘桥上空时丢下了炸弹,炸弹的巨声震惊了基督医院。

刚换班的学生顾念祖等同志走到B号(女病房)楼梯处,遇上美国籍的护士长傅汝爱小姐,傅对她们说:‘现在是紧张的时候,你们不要跑,要照顾病员。

她们听后,便到房间换上黑色旗袍,以备防空救人。正在病房楼顶用漆刷新美国国旗的四个瓦工,有一个被白塘桥的炸弹惊昏从屋顶上滚跌下来,身受重伤,便立即送往楼下急诊室,由林克贞医师、陈五(门诊工友)等组织抢救。

开刀房设在二楼,徐文启医师和护士朱永鸾、孙瑞琴、郑有恩、王祥桢等正在为一个患肩关节脱臼的病员动手术,皮肤、血管已切开,忽听白塘桥处的炸弹声,又听屋顶瓦工滚跌声,停止了手术。徐医师到室外察看了一下,觉得手术再做下去太危险了,就立即吩咐郑有恩赶快穿针,将病员的刀口缝合起来送回病房。郑有恩、王祥桢、朱永鸾按徐医师的吩咐将病员送回病房。

几分钟过去了,敌机在基督医院上空盘旋,越飞越低。约在九时半左右,敌机丢炸弹了,一颗丢在医院食堂那边,—颗丢在医院后门马路上,一颗燃烧弹投在病房大楼四层的阁楼上,穿过三层楼的被服、纱布、药棉、酒精储藏室,一直炸到二层楼的手术室。

顿时病房大楼、药房烟火滚滚,弹片、瓦片乱飞,厨房、营养部的房屋倒塌,电杆木折断,电线披散地面,医护人员、病员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哭声、喊声交加,有的死者骨肉、血衣被炸得四溅,有的挂在树梢上,此时此景,触目惊心,十分凄惨。

林克贞和陈五两同志为了把抢救好的受伤瓦工,送回C号(外科)病房时,被炸死在病房;平日学业优秀,一心一意为病员服务的常竹生,为病员送便盆时被炸死;在楼上女病房工作的许丽卿右手臂被炸伤,怀着对日军的刻骨仇恨,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并对郑友恩说:‘我不行了,你们要救救中国。’救护队队长王道伟同志蹲在马路边,发现有人过马路,为了不让过路人触上堕地的电线,站起来高声劝阻,当‘不能跑’三字一出口,突遭弹片击伤头部,后经抢救无效而死。

根据回忆,在医院被炸中,炸死的医护工作人员有林克贞、王道伟、朱永鸾、孙佩宜、常竹生、徐瑶、陈五、张三(洗衣房)、宋师母和三个瓦工等,还有病员杨滏和在医院躲避炸弹的)、顾长林(炸伤手臂)、顾连生(炸断两条腿)和陈嫂子等。

在这次轰炸中,除医院房屋、医疗器械、医药被炸毁外,崇英学校的雨操场,临近民房20多间也被炸毁。身临其境的幸存者,当时受惊吓而引起的头晕、心脏病和小便失禁等后遗症,有的至今仍缠病在身。”

被日军炸毁前的南通基督医院病房楼

这其中,我特别想说说护生徐瑶。

徐瑶是一年级护士,在医院实习,搁现在也就是个小姑娘的年岁,日机来袭那天正是她进病房实习的第二天,医院被炸后,到处都没有她的踪迹,直到几天后,坍塌的楼墙砖堆上群聚的苍蝇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当她的遗体被挖出时,已经血肉模糊,无法辨认了。

这还是鬼子没来之前的轰炸,鬼子来了之后,它们怎么对待我们这些亡国奴的呢?

1942年4月28日的河南获嘉徐营惨案,至今已经过去八十一年了。

只是很可惜,全体罹难同胞的具体数字和姓名,都没有在地方志中出现,当年也没有镌刻石碑留存史料,《获嘉县志》中很含糊,只说:

“这一天徐营西街被杀害的群众有34人,被打伤的无数。

日军在西街逞凶后又来到东街,把东街的老百姓都集中起来,百般威胁,后来放走了老人、小孩和妇女,把90多个中青年男子押送满洲当苦力,有20余人死在那里。”

“徐营惨案”的发生地位置

大屠杀幸存者韩臣科的回忆中,则提到了这些死难同胞的名字,和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来过的痕迹:

“这—天我的祖母、大伯、二伯和叔父都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还有东邻居李老五爷爷和他的儿子,西邻居千逢喜大伯和他的侄子,也都被鬼子杀害了。在这不到三百平方米的土地上,几分钟就被夺走了八条人命。

夏云太倒了,倒在血泊之中;

夏群儒死了,死在鬼子的刺刀下;

铁妮媳妇这个中年妇女的身旁,还躺着她血糊满身的两个娃娃的尸体;

夏渠和他已出嫁的女儿被鬼子打死后,他—至三岁的两个外孙又被刺刀戳死;

老王和他的老伴,还有儿子运来—齐被杀,他的大儿子被抓到东北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韩喜全家五口人被杀了六口,因他的岳母来探亲也未能幸免;

夏云平、浮德助、徐三喜、小富娘、红砖头(徐德魁的父亲)等,都惨死在日本兵刀枪之下。

剩下的中年男子宋绍安、冯甚芝、崔喜成等九十余人一律带走了,用枪押送到满洲满(东北),在鬼子的脚踢、皮鞭、木棍、电棒的毒打下,昼夜不停地为鬼子挖煤。由于寒冷、饥饿和疾病,加之无限制的劳动,死在那里的就有二十多人。”

事情的起因是国民党的一支游击队(第一战区游击独立第八支队),在被鬼子“围剿”中,慌不择路逃进徐村,鬼子不分青红皂白,一通炮击,还上了毒气弹,国民党游击队跑了,日军就对徐村东西两街的群众展开屠杀:

“日本兵见人就杀,远者用枪打,近者用刀戳。八支队没有被抓住,也没被打死,老百姓却遭了殃!”

日军的战史对它们的“辉煌战果”,也有记载:

“1942年4月28日,重田部队高城队在徐营镇(获嘉西南15千米)与敌300交战,敌人遗尸100,俘虏140。”

由此可见,这被杀的100人,被俘的140人,都是徐营的中国老百姓,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韩臣科同志当时只有十三岁,却记了一辈子,晚年他回忆亲身经历的这场大屠杀,说:

“这个无比凶恶残暴的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在惨杀中国人民之后又用我们中国人,去为他扪挖掘我国的资源去‘以战养战’,就这样还美其名曰‘中日亲善’、‘大东亚共荣’。我村这个惨案是日本帝国主义侵华罪行的一个缩影,也是对世界上所有侵略者一切谎言的彻底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给我们中华民族种下的民族仇、亡国恨,我永远不会忘记,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行文至此,我感慨万分,想起了以色列人,前几年频繁在我们河南大学历史学院召开的“大屠杀”纪念活动,可这个大屠杀的纪念,却唯独不是为了我们中国人遭受的大屠杀纪念啊!

我们中国人遭受的大屠杀,一个村子一个村子遭受日本侵略军的屠杀,我们是否更该搞清楚,记录下来,告诉我们的后代?

【特别说明】

感谢上海市委党史研究室吴海勇、浙江大学董太和老师在王小亭先生那张《中国娃娃》照片的研究,特别是他们坚持与某些势力歪理邪说斗争的勇气和正义,这是真正知识分子的良心所在。

这里推荐朋友们能有时间找来两位老师的相关论文看看,既有干货,更有态度。

吴海勇:《王小亭抗战摄影之<中国娃娃>平议》,《近现代中国战争与社会》,复旦大学历史学系编,上海人民出版社 , 2021.12。

董太和:《<中国娃娃>照片不是摆拍的!》,上下篇,《照相机》杂志,2008年第八、九期。本文配图第6、7即来自董老师的文章,说明文字也是董老师的,再次说明,并再次感谢!

又:我的微信公众号和微博,记录了很多日寇在华大屠杀的惨史,这些东西看起来就让今天的中国人心疼不已。我自己也经常写得心理抑郁,久久不能排解,身边的朋友很多根本就不看,不是说你写的就是“陈芝麻烂谷子”,就是直接表示,你写的那些太惨烈了,我看了心里受不了,所以干脆不碰。

但是这次巴以冲突中,巴勒斯坦人民遭受的苦难,让很多网友和身边的朋友,重新开始审视我写的这些文字,有位网友说的非常好,我想作为本文结尾,送给大家:

“巴勒斯坦人民正在经历的苦难,就是我们曾经经历的,所以我们不但感同身受,更要感谢先烈们把国家命运从深渊中挽救过来!”

注:所有图片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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