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主权底线思维，强化科技创新体系化能力

牟承晋

一、坚定我国网络空间的底线思维

1、美国对中国的底线思维

伴随新冠病毒（COVID-19）疫情世界性爆发、流行，全球发生一系列反常、怪异事件，美国掀起又一轮反华大合唱，特朗普前台指挥，蓬佩奥不惜沦为人类公敌，疯狂污名中国。

特朗普在幕僚准备的总统讲稿上，亲笔将COVID-19改为“中国病毒”，蓬佩奥国务卿毫无根据地咬定“病毒源自武汉”。美国参众两院带头，印度、澳大利亚等紧紧跟上，扎堆要求中国赔偿。美国及一些国家提出的索赔金额高达350万亿元人民币。美国还威胁冻结中国的上万亿美元国债等。澳大利亚甚至要中国割地赔偿。一时间，攻击、污蔑中国的噪声甚嚣尘上。不难看出，其中的必然联系，就是彻底颠覆和肢解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2019年3月，美国历届国会和军政要员50多人组成“应对中国当前危险委员会”，矛头直指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解放军，宣称“只要中国共产党执政，中美之间就没有共存的可能”，“美国必须动员一切国家权力工具对抗来自中国的威胁”。曾担任特朗普总统首席战略专家和高级顾问的史蒂夫·班农（SteveBannon）牵头多位曾经的特朗普政府重要成员，是这个的创始人和主要支持者，成员中还有中国“异见人士”（实则叛党卖国分子）。

前不久，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向中国电信（美国）、中国联通（美国）、太平洋网络及其子公司（ComNet），发出“自证”命令（ShowCaseOrder），要求在30天内给出为什么FCC不应吊销它们在美运营执照的解释。美国无视世界通行的“谁主张，谁举证”司法原则，所谓的“契约精神”荡然无存。美国强制性地打压、封杀中国，还逼迫中国自己说“该不该打、该不该杀”！如此霸道，摆明了要对中国融入经济全球化赶尽杀绝。

美国之蛮横不讲理，就是基于“美国优先”、“美国利益至上”的霸权主义底线思维。这是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垄断资本主义仇视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底线思维，是火烧圆明园三个庚子轮回、帝国主义依然亡我之心不死的底线思维。我们再不可心存幻想。

2、我国网络空间信息领域的底线思维

1）对美国网络科技优势和发展战略长期追随、盲目依赖、拱手让渡、放开门户的结果，是将中国的网络空间装进并等同于美国的“赛博空间”，为美军“第五作战域”开辟了最理想的演兵场和网络战、数据战空间，为美国为首的“五眼情报联盟”展开了一张全天候窥探“中国每一个角落”的“裸网”。

无论IPv4还是IPv6的域名、地址和AS自治系统编码，都是任由美国分配、向美国租用的，“户口簿”、“电话簿”、“线路图”（路由表）都牢牢掌握在美国手中；全球13个域名根服务器、1000多个节点（及其相关联的镜像域名根服务器）构成的DNS解析系统和路由规则，都是美国操控、指挥，“节外生枝”的所谓“自主根”，不过是美国域名根延伸控制的子根；VPN虚拟专用网络，国内借助“翻墙”，境外长驱直入，App乱象丛生；服务器代管、托管到境外（主要是美国、台湾），不断引发中国的元数据、数据源、主权数据被境外转移、利用、批量交易；因特网迄今700多项标准构成的协议族和协议栈全部受控于美国，2万多个知识产权构成的因特网知识产权群，发明权、所有权主要属于美国，部分属于欧洲，最终的使用或不使用的处分权均属于美国。

——正因为如此等等，美国前总统夫人、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许多年前就放言，美国人尽可以穿越长城（现代防火墙），深入抵达“中国的每一个角落。”

以下列表负责运营和管理因特网13个域名根系统的机构，包括：美国军方（红色2）、美国政府（蓝色1）、美国企业（黄色3）、美国高教科研单位（绿色2）、美国非盈利组织（白色4）：

●截至2019年12月7日，互联网域名根系统在全球（包括中国）分布节点（Site）共1,177个。H根新增两个节点法兰克福（德国）和香港。

2）近30年来，周仲义、魏正耀、倪光南、沈昌祥、郑建华、吕述望、陈华平、赵战生等一批德高望重的院士、专家奔走呼吁，必须一以贯之地发扬“两弹一星”科学探索精神，始终坚持自力更生、自主创新、自主可控的国家主权原则和根本立场。他们长期不懈、旗帜鲜明地支持，身体力行地参与、倡导构建我国主权公众网络空间的“网络与知识产权”学术研讨会，一年一度，在全国各地已经举办了29届。

与会者认为，我国网络空间信息领域的底线思维，一是维护主权，二是不受制于人。对此，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荣获者、著名密码学家、中国科学院大学吕述望教授，精辟地总结为“近平原则”。

“近平原则”，体现了5000年来中华民族世代厮守保家卫国的民族传统，五四以来中国知识分子奋笔振臂不屈不挠的爱国理想，100年来中国共产党人浴血牺牲前赴后继的革命初心，70年来全国军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建设祖国、保卫祖国的坚强决心和坚定信心。这是龙的传人、华夏子孙世世代代矢志不渝捍卫的民族利益底线、原则和目标。

与会者主张，举国协力，创建基于汉语言文字和文化知识的、独立自主的中华民族主权信息网络，与因特网平等地互连互通、共管共享，真正形成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未来经济社会和平发展的“国际互联网”。未来网络不是困囿于因特网变相改良、升级、演进的“下一代互联网”或“新一代信息网络”，是超越当前网络包括因特网的时代认知局限性，适应未来生态环境、集合未来科学成果、满足未来发展需要所提供能力和服务的所有智慧网络的融合集成。中国必须勇于和善于突破桎梏、挣脱羁绊、解放思想，抢占未来网络的创新制高点。

“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美国蓄意在全球范围对峙中国、孤立中国、遏制中国的严峻形势下，我国网络空间信息领域必须直面美国咄咄逼人的霸道行径，理顺底线思维，厘清战略方向，调整相关部署。我国网络空间因主权让渡被动挨打、因受制于人防不胜防的弱势、劣势、颓势，必须彻底扭转、彻底改变、彻底颠覆。“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危险思维、危机局面，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二、强化网信领域科技创新体系化能力

1、中国的举国体制获得巨大成功

举国体制，就是为维护党和国家的根本利益、实现民族复兴的奋斗目标，基于毫不动摇的底线思维，自上而下地动员党政军民，自下而上地协调工农商学，思想上、行动上拧成一股绳，集中全国的人力物力财力，同心同德、全心全意地落实国家重大举措的体系和机制。

从毛泽东时代到习近平新时代，中国在举国体制下，赢得了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将一穷二白的旧中国建设成为既无外债又无内债的社会主义新中国，创造了天堑化通途、高铁通全国、沙漠变绿洲、太空布北斗等一个又一个“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的科学奇迹。70年举国体制下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中国成为促进世界繁荣稳定、和平发展的重要经济体之一。

举国体制的巨大成功，验证了中国人民是不可战胜的。同时，从不断汲取的经验教训中，中国的党政军民越来越明白，中国在经济上并不依赖美国，但发展的原创驱动能力落后于美国。也就是说，中国开创全新科技、全新产业及开辟全新生存发展空间的能力，在新能源、新材料、新医学、新农业、新信息、新发展空间构成的新世界领域，还远不如美国。其中包括互联网（Internet）、光纤、电子计算机、计算机操作软件、芯片、移动电话（终端）、机器人等等。总体上说，中国现阶段尚不具备可与美国平等竞争的原创驱动能力。新时代，新空间，新生活，新动力，中国迫切需要不失时机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加快构建适应新时代要求的新型举国体制。

1972年以来，中美三个联合公报奠定了中美关系正常化原则及共同合作发展的基调。三个联合公报指引了中美两国缓和关系、相辅相成的举国体制。美国稳固了世界领头羊的地位，中国获得了和平发展的良机，经济全球化促进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繁荣进步。

特朗普、蓬佩奥等推行以中国为头号对手、遏制中国的发展、绥靖中国的政策，打破了平衡中美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合作的原则和基调。

4月27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的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三次会议指出，要从体制机制上增强科技创新和应急应变能力，加快构建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新型举国体制，补短板、强弱项、堵漏洞，提升科技创新体系化能力。

“加快构建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新型举国体制”，是在美国借世界疫情无中生有、变本加厉制裁中国，美国与中国的底线思维激烈冲撞，美国与中国在各个方面、各个层面正面搏击的大趋势下，党中央切中时弊适时做出的重大决策。

我国网络空间信息领域，战略和策略主导层面，存在思路不清、定义模糊、指标冒进、用人不当等脱离国情、民情的失误与彷徨。应当解放思想，放开言路，自下而上展开创新大讨论；应当联系实际，不尚空谈，自上而下提升体系化能力。

2、美国IPv6过渡不是创新

科学的事情来不得半点虚假。为了解决IPv4地址不足的问题，美国设计和提出了IPv6，始终处于探索、过渡、观察阶段，迄今没有贸然形成替代IPv4的成熟规模应用。

据美国国家标准和技术研究院（NIST）统计资料，自2018年12月25日-2020年4月12日，美国IPv6专项状态基本上没有变化，继续徘徊、停滞。

IPv6与IPv4互不操作（俗称相互不兼容），迫使只能在因特网框架内重建与IPv4并行、相对独立的IPv6网络系统。在因特网骨干网络上爆发的IPv6资源管理之间相互冲突（“斗殴”），导致严重的网络拥堵，表明IPv6在实际应用中还不具备与IPv4并存的网络生存环境。美国近20年的探索认为，部署IPv6至少面临转发表项容量快速下降、IPv4与IPv6互通困难、两张网共存难以运维等很多安全系数极不稳定的现实问题，IPv6过渡计划是费钱、费力又得不到更多好处的事情。2017年7月14日，美国因特网工程任务组（IETF）发布RFC8200号文件，声明废弃（废止）1998年12月的RFC2460号文件“IPv6规范草案”以及IPv6“下一代互联网协议IPng”过渡计划。

无论IPv4还是IPv6，从理论到实践，从设计到规则，从标准到协议，从硬件到软件，从芯片到集成，从根到点到线到面，从科学技术到工程应用，中国乃至任何一个国家、组织，迄今都没有掌握因特网的核心技术和操控运行的主导权、主动权、话语权、处分权和分管权，更不要说形成系统替代能力。即便某个国家、某个组织、某个人宣布“掌握”某种技术且拥有知识产权，未经美国因特网工程任务组（IETF）承认和批准，也都不得在因特网上正式操作使用。

无论主观还是客观，规模部署IPv6涉及维护中国主权、不受制于人的底线思维和建国、治国的国家安全原则，都经不起推敲，难以自圆其说。某些IPv6拥趸者，视颠覆IPv6的自主创新为大逆不道，扣帽子、打棍子、抓辫子、删帖子，自以为时尚，指责讲主权、不受制于人，是“技术话题政治化”，是“上升到无以复加的政治高度”。其所言所行、所作所为，有害于中国“从体制机制上增强科技创新和应急应变能力”，有碍于中国“提升科技创新体系化能力”，顺应了美国遏制、钳制、压制、控制中国的底线思维，影响极坏，后果严重。

3、规模部署IPv6的举国体制问题

举国体制不是运动。1958年运动式的大炼钢铁，不切实际的高指标流于空喊口号，违反科学的高速度换来数百万吨废钢铁，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教训是沉痛的。规模部署IPv6有重蹈既往运动之嫌。

中国规模部署IPv6两年多来，2018、2019连续两年大幅度未能实现预定的高指标。2020年，在新冠病毒疫情重创全球（包括中国）经济发展的不利趋势下，在重大网络数据安全隐患日益严重、重大网络数据安全事件不断发生、美国公然对中国实施网络数据围剿的危急形势下，究竟又有多少必要、多大把握、在多大范围内可以实现规模部署IPv6端到端的贯通能力、大幅提升业务承载的能力？究竟有没有不良因素激发的头脑过热问题？究竟有没有在充分调查研究与科学论证的基础上，做出切实可靠、控防有序、收放主动的战略预置？

即便规模部署IPv6是为了拉动经济、创造GDP，或是为了激发国人网络科技创新的积极性和智慧，无论如何，都应该让已经超过9亿的中国网民、让全国约5400万专业技术人员（特别是网络空间信息业界的从业人员）心明眼亮，清晰底线思维，坚定原则立场。决不能重蹈“大炼钢铁”运动的覆辙。

据2020年4月发布的《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情况统计报告》，中国网民中，72.4%（约6.5亿人）月收入不足5000元，其中，43.9%（约3.97亿人）在3000元以下；

58.3%（约5.27亿人）只有初中及以下学历，受过大学专科及以上教育的19.5%（约1.76亿人）；

0.9%（约800万人）是党政事业机关领导干部及企业高管，8.8%（约8000万人）无业/下岗/失业。

全球网络信息业界，“玩家就是专家”，“用户就是上帝”的说法，经典弥久。专业落后于“业余”的现象，并不鲜见。我国网络空间信息领域，6.5亿低收入、5.27亿初中以下学历的网民，显然是支撑我国网络运行的主流，是网络服务和发展的基本盘。800万领导干部及企业高管，能否正确带领1.76亿高学历者，深入动员、引导、调配主流网民焕发主观能动积极性，同心同德构建“新型举国体制”，是提升科技创新体系化能力的主要方面，至关重要。

从1994年开始，中国政府授权单位每年都与美国指定机构签订相关协议，例如，与美国因特网域名与地址分配机构（ICANN）签订《顶级域名接入协议》、《注册管理机构协议》等。长期以来，美国与各国签订的相关网络协议都是公开、透明的，ICANN官网及时公布，基本上是统一模板。而自中国全面接入因特网以来，中国有关方面始终对中美网络协议讳莫如深。国内的专业人士、官方人士、法律人士即便有知情权，也无从获知。二三十年了，一代人过去了，中美网络协议真相，还要继续掩盖吗？

必须考虑，拘泥于美国利益至上的协议条款，纠缠于美国束缚中国的盘根错节，受制于美国限制中国的底线思维，究竟是有助于还是无助于、有利于还是不利于构建“新型举国体制”、提升科技创新体系化能力？

4、构建“新型举国体制”与自主创新

1）NewIP引发的警示

华为、中国联通、中国移动、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等提出的NewIP方案，直指采用IPv4和IPv6协议的因特网基础TCP/IP“不稳定”（unstable）、“严重不足”（vastlyinsufficient），与未来网络不相适应，无法满足2030年数字化世界的需求，需要“革新”（renovation）。

NewIP要动摇美国因特网的根基。英国《金融时报》披露牛津信息实验室的“警告”，称中国要通过NewIP改变对因特网的控制，影响用户、安全和人权。牛津信息实验室是一家著名的网信情报公司，涉嫌在数字冷战中扮演“白头盔”。其CEO一年前就发表了“华为带来的国家安全和网信安全风险”（NationalsecurityandcybersecurityrisksstemmingfromHuawei）分析访谈。有外媒称，NewIP是中国政府一种新的、专制的因特网架构图谋，体现了中国“网信主权”（Cyber-Sovereignty）的概念，是华为对网络的实际威胁。

华为在国际电信联盟（ITU）介绍NewIP的当天，美国因特网工程任务组（IETF）主席就罕见地发表“声明”。他强调，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因特网需要一个自上而下设计的独立的NewIP体系结构，自上而下的设计代替现有的IP协议栈将是有害的，无疑会造成网络孤岛，破坏互连，并危及互操作性。

IETF每年收到的建议、提案、研究分析、改革意见等数以万计，向来自诩奉行开放、共享原则，从不针对任何组织、机构“逐一回应”。IETF主席迫不及待地反常表态表明，美国认为华为代表中国政府提出的NewIP，触及了美国的重大利益。

IETF现任主席AlissaCooper是思科（Cisco）的高级研究员（Fellow），同时也是隶属于美国因特网协会（ISOC）的因特网体系架构委员会（IAB）的主席。IAB负责因特网标准的最后编辑和技术审核。有意思的是，华为是IAB的15个委员之一，却没有将“NewIP”提交IAB讨论，IETF主席也没有以IAB主席的身份作出反应。

华为高级工程师发表于《电信科技》的论文《NewIP：开拓未来数据网络的新连接和新能力》显示，NewIP是“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基金资助项目（No.2018YFB1800100）”，项目名称“基于全维可定义的新型网络体系架构和关键技术”，项目牵头单位“中科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论文谈到，“TCP/IP协议自身也经历了一些优化改进（如引入IPv6解决地址耗尽问题、引入IPSec解决安全型问题等），但始终没有改变TCP/IP技术的内核，其本身的固有缺陷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看来，华为对因特网的“革新”见解，不仅得到了工信部（信通院）的认可，运营商（联通、移动）的见证，还得到了中科院的支持和协助。这不象是一个致力于规模部署IPv6的组合。

不过，“革新”（renovation）的英文是翻修、整修的意思。上述事实表明，美国不允许任何触及因特网基础（基础协议、基础标准、基础架构、基础设施）的“革新”（renovation）。更遑论“创新”（renovation）！

2）自主创新要不信邪、不怕鬼、不屈不挠

“创新”（renovation）的英文，指引入（新事物、新思想或新方法）改革。坚持自主创新（Independentinnovation），就不是触及（touch），而是颠覆（subversion）了。美国必将更激烈地反对和阻挠。IPv6的拥趸者或跳得更高。

2018年12月21日在北京“中国IPv6产业发展研讨会”上，有人提出对IPV9“打假”。会后，曾因诽谤IPV9主要发明人被北京法院终审判决败诉的沈阳等人，又异常活跃起来，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大有不整垮IPV9誓不罢休之势。

20多年来，顶着某些人别有用心的反对、侮辱、刁难和打压，直面美国的严重质疑和阻挠，在资金严重缺乏的艰难情况下，IPV9团队不信邪、不怕鬼、不屈不挠地艰苦奋斗，取得了自主创新的重要成果。

2001年9月，在原信息产业部的大力支持下，成立了“十进制网络（IPV9）标准工作组”。工作组全权成员包括：上海通用化工研究所（组长）、中科院上海冶金研究所（秘书处）、信息产业部电子技术基础办公室（联络员）、中国电子技术标准化研究所、国家信息安全测评认证中心、总参56所、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中国电信北京研究院、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中广有线信息网络公司、中兴通讯、航天信息等30家单位。

2011年，获得了美国联邦专利与商标局授予IPV9核心技术之一“采用全数字编码为计算机分配地址的方法”的专利发明权。

2014年，参加国际标准化组织ISO/IEC未来网络（FN）研讨的各国家成员体（包括美国、俄罗斯等）无反对票通过，将IPV9技术的基本概念和论述，分别载入《信息技术·未来网络·问题陈述和要求》第2部分《命名和寻址》、第5部分《安全》（ISO/IECTR29181-2/-5）。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予以确认。

2016年，工信部第3号公告，批准了“十进制网络与因特网两种网络互联互通”的技术要求、实施要求、解析架构和标识格式，成为中国的国家电子行业标准，即SJ/T11603-2016、SJ/T11604-2016、SJ/T11605-2016、SJ/T11606-2016。

王旭东、曲维枝、娄勤俭、吕新奎等主政信息产业部时，曾给予IPV9团队很大的关怀、支持和理解。在他们的具体指导下，IPV9团队自2007年开始作为中国国家成员体代表，参加了ISO/IEC未来网络标准的深入研讨，令人信服地说服了美国等国家成员体代表，放弃了对IPV9的抵触和困惑。

不可思议的是，这几年，强烈抵触和反对IPV9的不是美国，不是欧洲，而是国内。美国有人看了我的文章，称我是“中国力挺IPV9第一人”，但去年我去美国，签证、出入境、游览等并无阻隔。美国人反而问我，中国那些人为什么反对IPV9？英国国家图灵研究所董事局主席对我说，应该建一张IPV9实验专网，即便最后失败了，也是值得的，科学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国网络空间信息领域当前的自主创新生态环境不够好。构建“新型举国体制”，提升科技创新体系化能力，国家和各级政府主管部门，应当反省教训，总结经验，转变理念，纠正偏颇，努力营造大好的自主创新生态环境。

5、构建新型举国体制须不拘一格降人才

82年前，毛泽东同志为抗日红军大学制定了“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教育方针，为中国共产党培养、教育、造就抗日人才指明了方向。

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同志精辟地论述了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强调共产党员的模范作用、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强调反对民族中的奸细分子、防止奸细混入；强调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必须善于识别干部、使用干部、爱护干部（包括非党干部），把他们的积极性组织到抗日和建国的伟大事业中去。

2018年4月20日，习近平同志在《全国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会议的讲话》中，具体、明确地要求：

“要采取特殊政策，建立适应网信特点的人事制度、薪酬制度”，

“要建立灵活的人才激励机制，让作出贡献的人才有成就感、获得感”，

“要探索网信领域科研成果、知识产权归属、利益分配机制，在人才入股、技术入股以及税收方面制定专门政策”，

“在人才流动上要打破体制界限，让人才能够在政府、企业、智库间实现有序顺畅流动”，

“改革人才引进各项配套制度，构建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体系”。

领袖和总书记，都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就看怎样落实、能不能落实、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落在实处。

（2020年5月6日）

（作者是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国际战略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