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对蚂蚁集团推迟上市的感想

朱永嘉

　　11月2日，蚂蚁集团实际控制人与相关管理层接受了各主要监管部门的监管谈话，蚂蚁集团向观察者网表示会深入落实约谈意见，继续沿着“稳妥创新、拥抱监管、服务实体、开放共赢”的十六字指导方针，继续提升普惠服务能力，助力经济和民生发展。

　　据证监会网站11月2日消息，今天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保监会、中国证监会、国家外汇管理局对蚂蚁集团实际控制人马云、董事长井贤栋、总裁胡晓明进行了监管约谈。这次约谈究竟监管部门说了哪些问题，希望能公开出来让大家知道。过去蚂蚁集团在经营上出了哪些问题，要四个部门一起来约谈，这四个部门，涉及金融方面的问题，是不是小额信贷方面有高利贷的问题。证监会约谈是否涉及资产证券化方面的问题。这两方面问题结合起来是否涉及高杠杆的问题。说到服务实体经济，双11活动究竟有利于实体经济，还是有害于实体经济。双11突击购物的活动，是否真正促进消费，是否导致了浪费。希望这些问题，马云能够给人们一个明确的答复。四个部门究竟讲了你们什么问题，希望能给大众一个明确的答复，大众的监督还是最有效的。

　　据上海证券交易所网站11月3日消息，当天，上交所发布关于暂缓蚂蚁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科创板上市的决定。该公告如下：

　　蚂蚁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你公司原申请于2020年11月5日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以下简称本所)科创板上市。近日，发生你公司实际控制人及董事长、总经理被有关部门联合进行监管约谈，你公司也报告所处的金融科技监管环境发生变化等重大事项。该重大事项可能导致你公司不符合发行上市条件或者信息披露要求。根据《科创板首次公开发行股票注册管理办法(试行)》第二十六条和《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发行上市审核规则》第六十条等规定，并征询保荐机构的意见，本所决定你公司暂缓上市。你公司及保荐人应当依照规定作出公告，说明重大事项相关情况及你公司将暂缓上市。本所将与你公司及保荐人保持沟通。

　　上海证券交易所

　　2020年11月3日

　　11月3日晚，蚂蚁集团港交所公告，暂缓H股上市。

　　观察者网发布消息称《蚂蚁集团暂缓上市彰显保护投资者利益的坚定决心》，讲得很有道理，文中称：

　　蚂蚁集团启动上市以来，也广受市场关注。近期，有关方面经过进一步了解，发现了相关问题。本着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一切从维护金融消费者权益、保护广大投资者利益的角度出发，监管层决定让蚂蚁集团暂缓上市。

　　文章还说：

　　维护投资者特别是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是资本市场监管层的根本职责。暂缓蚂蚁集团上市，是依据注册制相关规定，要求拟上市企业在增加信披透明度方面做出实际行动，以切实维护金融市场健康稳定发展。相关企业应该在依法经营、防范风险、社会责任等各方面都作出表率。

　　文章最后说：

　　事实上，只有投资者的合法权益得到更好保护，优质上市公司才能在资本市场上获得更多资源支持，中国资本市场才能持续健康发展。此事彰显了资本市场的严肃性，向市场发出明确信号：注册制下，资本市场每个环节都有完善的市场规则、严肃的监管手段。市场各参与主体必须尊重规则、敬畏规则，谁也不能例外。

　　暂缓蚂蚁集团上市，是因为蚂蚁集团没有把上市资金的用途说清楚，希望蚂蚁集团能够讲清楚这个问题，然后再决定是否上市和什么时候上市的问题。马云声称半年后蚂蚁集团再上市，如果不把问题说清楚，想要上市恐怕很困难了。不管怎么说，用花呗和借呗及资产证券化圈来的钱无限制地放高利贷，花呗和借呗的利率在10%到15%左右，难道不是高利贷吗?这条路径与科学技术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怎么能像美国那样用信贷来刺激不必要的消费呢?如果借钱的人还不起钱，那岂不是引爆系统性金融风险了吗?马云那个做法，便是不顾国家与人民的根本利益，不顾后果地只为自己获取利益打小算盘，国家能不监管吗?淘宝和天猫的双11促销活动，实际上是打价格战，不仅打击了座商，生产商也受损的啊，消费和购物怎么能搞突击性的运动，为了廉价拼命的买买买，不见得是好事，它很难避免挤压和浪费，丢掉了勤俭街与的传统，从思想观念上讲，对青年人是一种毒害，这样利用借钱来进行盲目性的购物，不仅是浪费，一旦许多人还不了钱，那不就是产生系统性金融风险吗?对马云在阿里的花呗和借呗要结合在一起来看，要看清它们之间的联系美国2008年的系统性金融风险，我们能跟着干吗?这一套不就正是产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根本问题所在吗?我们不能走美国那条死路。假话、大话是骗不了人的，事实上马云在人民群众中已经失去了信誉。马云已连续三年成为中国首富，他这个“共产党员”的个人财富已达4377亿元，位列《胡润富豪榜》2020年的第21位，他还在追求什么?难道这就是他作为共产党员的追求吗?中国共产党会允许像他这样的骗子肆意妄为吗?

　　我在9月27日曾发博文《由李克强总理提出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问题所想到的》，对蚂蚁集团招股说明书作了分析，表达了对李克强总理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要求的感想，现将该文作为附录，重新刊载，供读者参考。

　　附：

　　由李克强总理提出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问题所想到的

　　朱永嘉

　　9月23日，李克强总理在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时，第一项提出的议程便是“部署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保护投资者权益，推动资本市场持续平稳健康发展。”

　　会议指出，按照党中央、国务院部署，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有利于促进资本市场持续平稳健康发展，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围绕建设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一要完善上市公司治理制度规则，落实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法定的职责和责任，健全机构投资者参预公司治理的机制，推行内控规范体系，提高信息透明度和披露质量。二要推动上市公司做优做强，支持优质企业上市，健全上市公司资产重组，收购和分析上市制度，完善上市公司再融资、发债等制度，允许更多符合条件的外国投资者对上市公司战略投资。完善标准，简化程序，畅通渠道，健全上市公司多元退出机制，严厉打击规避退市行为。三要发挥部门合力，加强监管，稳妥解决股票质压风险，违规占用资金，违规担保等问题，对操纵市场、内幕交易等违法违规行为加大处罚力度，大幅提高违法违规成本。

　　这个文件是从正面提出问题和要求，那么证监会又该如何贯彻这个文件?如何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如何促进资本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如何加强实体经济?我们知道事物是在矛盾斗争中发展的，只有充分暴露方方面面的矛盾，才能逐步有序地推进证券市场不断向前发展。事实上这些年来积叠的问题确实不少，关键是证监会要有决心，不怕得罪人，能大公无私地揭开各类问题的盖子，揭开一些陈年旧案，用反面案例体现贯彻国务院这个文件的必要性和重要意义。就以第一点而言，完善上市公司治理制度规则、落实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高级管理人员法定的职责和责任，仅仅这一条，我们有不少上市公司董事会没有健全的制度，那些实际控制人变着法子通过上市公司捞钱，利用上市公司担保来为个人谋利。至于那些监事和管理人员，能担任起法定职责吗?那些法定控制人能允许他们履行责任吗?这中间他们也有许多难言之隐。这样一来，公司的信息质量就有许多问题，那么公司在证券市场上利用公司重组、收购和分拆上市来欺骗投资者，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在证券市场上非法捞钱，损害投资人的利益。这类案子在这几年发生了不少，能不能抓五六个案子来加以示众?能不能严格处理一批违法犯罪者呢?这对健康发展我们的证券市场是非常有益的，揭露矛盾和积极处理各种矛盾是保障我国证券市场健康发展的有利条件，至于让机构投资者参预上市公司治理机制，推行内控管理机制，对加强上市公司治理有益。但也要防止机构投资者利用内部信息操控股市的上下波动，要认真贯彻国务院的指示，证监会负责人立身要公正，要挺得住各种压力。事实上，国务院提出提高上市公司质量问题，一些公司的股票便开始下跌了。这说明我们的上市公司身子骨还不够硬朗。从证券市场讲，阴暗面的东西不少，证监会的监管有失职的地方，个别人还同流合污。说明国务院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是正确的，要付诸真正的实施，其过程还是需要时间才能达到目的。反过来说，水至清则无鱼，有一些问题也只能适可而止。证券市场的兴旺对国家有益，但不能让旁门邪道成为主流。在从严治理的过程中，股市会有一些波动，从长远看它对股市的正常发展是有益的。通过注册上市要大家都自觉才行，否则的话，证监会如果对此完全不承担责任，它带来的漏洞很大，我们不要完全生搬硬套西方的模式。故对注册上市的上市公司也应作出适当的管理，这对加强监管有益。

　　接下来还有一个问题，如何对新申请注册上市的上市公司进行审核，即使不是审核，也应该督促他们合法合规地进行申请。据称9月18日蚂蚁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已获科创板通过，其CEO胡晓明说的通过科技人工智能区块链都是空话，没有具体内容，他还说：“在蚂蚁平台上乞丐也能用支付宝支付收钱，许多视障碍用户、弱势群体都是我们的客户。”这算什么科技创新呀!我们不妨仔细看一下他的招股说明书，至于我国在科技上急需的如芯片之类没有提到一句，这一点不如董明珠。即使在科创板备案注册申请，也要符合科创的实际需要和相应规定吧!不能随便编一个故事就可以在科创板上市圈钱，不能把科创板变成某些人钻空子的机会。观察者网同一天消息，9月23日晚间，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信息显示，正在筹备A+H上市的蚂蚁集团已提交注册，并披露招股说明书，将于10月中下旬完成“A+H”同步上市，这个企业的正式名称为“蚂蚁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它的注册招股说明书显示，蚂蚁集团预计2020年前三季度营收1145亿元至1175亿元，数字与2019年全年营收1206亿相当，比去年同期增长38%至42%，公司整体毛利润预计668亿元至690亿元，同比增长67%至73%，参预蚂蚁科技集团的这个公司都是马云属下的杭州君瀚和杭州君澳及阿里巴巴三家公司，蚂蚁目前营收共有数字支付与商家服务，数字金融与科技服务，创新业务及其三个门类构成，2020年上半年这三大项收入占比35.6%、63.39和0.75%。

　　蚂蚁此次募集资金主要用于数字经济升级和创新科技投入，分别占30%和40%，其余募得资金则用于加强全球合作，并助力全球可持续发展和补充流动资金。

　　对于这张注册说明书，我的第一印象，里面全是空话，没有任何实在的内容，在科技创新方面究竟投入过什么项目，没有相应的具体说明。这些相关项目，能否请中科院及各大学的相关专家做一些技术鉴定，看起是真是假。至于其营收之相关企业和实业的实际状况，都没有具体的细节，也没有交易方的企业说明，这些企业与蚂蚁集团具体状况没有说明，它的社会收益是什么也没有说明，这样的说明书如何让我这样的普通投资者信任他呢?他会不会是一个骗子?又在变着法子到证券市场来圈钱呢?我对这几年暴富者何以暴富都抱怀疑的态度，不能只听他嘴上说的好话连篇，要看其史记的情况，以及与之有业务往来之相关企业和个人与他们实际业务交往的反映，不能偏听偏信，什么“加强全球合作”、“助力全球持续发展”，这个话听起来漂亮，但究竟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整个招股说明书，从头到底全都是空话，缺乏具体实际的内容，而且金融方面的业务，是国家控制的，除了支付宝以外，你们还想搞什么把戏?你们有没有经过银监会的审核呀?这是一个大问题。胡晓明只不过是马云的代理人，马云才是实际控制人，我们怎能让马云这样的人来扰乱我们国家的金融市场?科技创新不是一句空话，要有具体项目，及其在今天科技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都又有具体的说明，不要玩空洞的概念，不要玩文字游戏，不要搞空手套白狼的玩意儿。这些东西稍作具体分析，是骗不了任何人的，不管你目前有多少财富，这不能说明你以往所作所为的人品。我在这儿批评马云，但并不否认马云起家时，他在互联网商业应用的发展上是有功劳的，为电商的发展开辟了道路，事实上他也捞足了钱，干嘛还贪心不足，还要想方设法再去圈钱呢?应该想办法为人民去做一点有意的贡献。功是功，过是过，看人还是要实事求是的。

　　我这样分析马云的这份招股说明书，希望马云能正面拿具体事实回答质询，不要再用空话和文字游戏来唬人，做人要老老实实，脚踏实地，玩骗人的把戏不会有好结果。一个人要无止境地拥有那么多财富干嘛?鲁智深下山的时候，唱《寄生草》那支曲子，其中有一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希望马云能转变作风，做一个老实人。

　　这样理解李克强总理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要求，由此而来对证监会工作的要求，以及对蚂蚁集团招股说明书的分析，希望能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和认真思考这些问题，是为了证券市场更好发展，不再成为投机者巧取豪夺的场所，这对我们国家发展有益。我今年90岁了，连我这个昏昏然的老头也骗不过，何况人民大众呢。我见到过形形色色的人，都抱谅解的态度，见到像马云这样的人不得不多说几句，也希望他能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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