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中国的债务问题

吴  铭

　　庆祝建党100周年大喜的日子刚过，爱国者们就开始展示他们的爱国热情了。

　　在一个微信群里，有几位忧国忧民的爱国志士忧心忡忡地问我，“据说中国中央和各级各地政府以及国有企业的债务达到了337万亿人民币，欠那么多债，平均每人20多万，政府不是要破产吗？怎么办呀？老百姓的日子怎么过呀！”另外一些人也表现得非常焦虑，似乎这个国马上药丸了。所以，我就不得不给这些爱国者多聊几句了。

　　我说，什么时候欠的337万亿人民币？他们说，就是今年，2021年。

　　我问，10年前欠多少万亿？他们说，大约100万亿吧。

　　我问，10年前欠100万亿时，你们是不是也忧心忡忡？是不是也觉得天塌下来了？这20年过去了，天还是没有塌下来。大家不是过得好好的吗？急什么？

　　这些高尚的同志说我“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欠那么多债，总得还，利息高、利滚利，越欠越多，怎么还得清呢……后果不堪设想呀。

　　我问，中国各级各地政府和国有企业，欠的是谁的债？

　　应该是欠中国人民银行的债吧。

　　我说，这就好办了。中国不是经常给非洲等发展中国家免债吗？能给外国免债，怎么就不能给中国自己免债呢？非洲，前十个大国的国土、人口、工业基础、教育医疗等方面，综合一下，加在一起，也不如中国。那么，中国能给非洲免债，也就能给中国自己免债。把中国各级各地政府和国企欠银行的337万亿债全部免了，不就没事了？

　　我话音未落，这几位爱国人士就骂了起来：“吴铭，你这个流氓，欠钱不还，居然还称是经济学家……”

　　哦，你们的话有道理，首先，我从来没有自称是经济学家，我是解放军出身。其次，的确，不能欠债不还，耍流氓当然不好。我虽名声差，但尚不至于耍流氓。

　　我问：中国各级各地政府和国有企业欠中国各银行的钱，那么，中国各银行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说，是全国几代劳动人民，用劳动、建设换来的，不是银行的。是几代人汗水的成果，银行只是代为保管这些成果。我说，那就好办了。也就是说，我们银行的钱，是我们的太爷爷、爷爷、爸爸那几辈人的劳动换来的，不是从国民党那里继承来的。我们这辈子混得不好，我们是不肖子孙。弄得欠了银行这么多钱，先辈建立的人民政权要瓦解。那么，危急关头，我继承一下我爷爷、爸爸那辈人的遗产行不行，我啃老，行不行？爷爷、爸爸那辈创造的那点钱，我遇到危及政权稳定的债务问题了，我拿出来用一下，行不行？

　　啃老，当然不好，但是，总比眼看着政权瓦解要强一万倍吧？爷爷、爸爸那辈人，总不希望看到政权瓦解。

　　再说，爷爷、爸爸那辈人留给我们遗产，不就是让我们关键时候用的吗？政权都快瓦解了，用一下这些遗产，有什么不可呢？

　　如果政权危急之际还不用这些遗产，那等政权瓦解之后，这些遗产不是便宜了我们的敌人了吗？

　　他们说，你还是要免债。

　　我说，有什么不可以吗？

　　他们说，中国有些银行是私人资本办的，有些银行是国家和私人资本混合所有制的，欠这些银行的钱，总不能一免了之吧？人家私人资本不会同意的。

　　我说，那当然，这些私人资本当然不会同意免债。不过，这好办。开银行的私人，或者私人与国家合股办银行的人，多不多？有几家？他们回答说，不多，只有极少数人才有这个资质和权利。普通百姓，哪有这个权利，哪有这个机会？

　　我说，这就好办了。给这极少数大银行家作思想政治工作，讲爱国爱党爱人民的大道理，让他们顾全大局，不能让政权瓦解。就可以了。放心，这些高尚的银行家们是非常拥护共产党领导、高度热爱中国人民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允许他们私人开银行或者与国家合股办银行，所以，他们都会听党的话的。

　　他们说，银行家肯定不会听的，凭什么听呀？免债，就是剥夺人家的资本，人家怎么会答应。

　　我说，原来是这样呀，那更好办。把他们的股东充公就是了，又叫没收。或者赎买。他们要是捣乱，就镇压反革命。反正，不能因为极少数私有银行、银行大股东，就让国家政权瓦解。对吧。

　　他们听了，很吃惊，说我太残忍，不民主。我说，牺牲几个银行家，也就是牺牲他们那点钱，又不要他们的命，就可以挽救14亿人民的政权。再说，我还赎买他们的股份，让他们继续过人上人的日子，有吃有住，比普通党员、干部、群众生活水平都强得多，我怎么就残忍了？为了14亿人的生存，为了政权稳定，损害极少数人的那点利益，怎么就不民主了？

　　难道为了这极少数人的利益，让14亿人流离失所，让政权瓦解，就不残忍，就民主？我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

　　他们又感觉似乎有道理，但似乎又不愿意服输。他们又问，要是中国各级各地政府和国有企业欠的是外资银行或者外资参股的银行的钱，怎么办？人家外资，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我说，我国有自己的人民银行，干么要从外资银行那里贷款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人贱骨头轻吗？

　　他们说，不管怎么说，现实是我们的各级各地政府和国有企业，的确可能已经借了在华外资银行、金融机构或者外资参股银行的大钱，怎么办吧。

　　我说，我还得问一下，这些外资银行、外资参股银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说，主要是引进外资得来的。引进外资嘛，外国人来投资，在中国银行被按汇率兑换成人民币，然后，根据中国开放金融、取消在华外资金融机构业务范围限制、投资额度限制、持股比例限制，还有22条负面清单，全面开放市场，所以，中国各级各地政府和国有企业，才从这些外资银行贷了巨额的款，欠了这些银行的钱。

　　我说，干么借这种银行的钱？为什么不借中国国有独资银行的钱？他们说，按照国际惯例，中国国有银行不能给中国政府、中国企业输送利益，所以，中国国有银行不能随便向政府和国企借钱。

　　哦，又是听了“国际惯例”的鬼话。中国国内的事，也要听“国际惯例”，好像中国是殖民地似的。借点钱就是输送利益，不允许国有银行向政府和国企输送利益，就是不允许国有银行为政府和国企随便贷款；而只允许外资 、合资银行向国企提供贷款。这是不是说，只允许外资银行或者合资银行对中国国有企业“输送利益”？

　　他们说，反正是借了外资金融机构的钱了，而且数额巨大，你说怎么办吧。

　　我说，以后别借就可以了。

　　“别整没用的。已经借的怎么办呢？”他们诘问我，似乎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我说，你们先把那些开放市场、开放金融、引进外资、出口创汇、储备美元，国有银行不得向政府和国企输送利益、推动以外汇储备为基础的人民币国际化、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等政策的制定者、鼓吹者、执行者，都打一顿，打屁股、打嘴巴、打脸、把手心，打上几天几夜，我再告诉你们我的答案。

　　打他们的原因，是他们搞出这么个难题，难为我这种并不从事经济金融工作、解放军出身的外行。我要是说出我的切实可用的解决办法，你们别忘记了打那些人一顿。要说话算话。

　　“别别别，别扯没用的，先说人家外资不许我们免债，你怎么办？”

　　我说，我的办法很简单，采用赎买的办法，把外资银行、合资银行的股份、资金，都买下来，变外资、中外合资银行，为中国国有银行，即可。当然，充公也是一种办法，不过，我不建议使用。

　　“那中国的外汇不够，怎么办？”

　　我说，怎么可能不够呢？中国管理外汇的部门，天天吹牛皮，说把中国巨额外汇交给国内外先进的资金管理机构打理，又保值又增值，应该是越来越多吧，怎么可能不够？应该绰绰有余才对吧？不要怀疑中国外汇管理机构的能力。

　　他们仍说，要是人家外资投入到中国市场后，钱生钱，比中国外汇交给国际资产管理机构打理后赚的钱，还要多，怎么办？就是说，中国外汇，不够用来赎买这些外资银行股份，怎么办？

　　我说，如果这样，是不是说，在赚钱方面，中国的外汇管理机构及其所信任的国际国内先进的资产管理机构，不如人家来华投资商呀？

　　那不是否定这些年的引进外资、出口创汇、把外汇交给国际资产管理机构打理等政策的正确性吗？

　　他们说，“别讲这些没用的。反正，中国的外汇可能不足用来支付赎买外资金融机构和参股中国银行的股份金额，你说怎么办吧？”

　　我说，好办。调整人民币汇率，调整到中国的外汇足以兑换外资银行手中的股份为止。

　　那，如果人民币不值钱了，会不是影响中国的对外贸易？

　　我说，那不一定，中国对外贸易时，可以立个保值条款，即可。

　　他们听了，似乎很郁闷，“你又耍流氓！”

　　我们中国有国有人民银行，不够用吗？为什么非要搞私有银行？中国国有银行加上私有银行不够用吗？为什么还要搞外资银行、合资银行？又取消在华外资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限制、投资额度限制、持股比例限制，内外资一视同仁，还说这是发展了中国金融市场，结果弄出这么个债务问题，来难为我。怎么不见你们指责这是耍流氓？

　　这些外资、合资银行的外资（人民币），是从哪里来的？引进外资，弄来源源不断的外汇，中国银行按照汇率给这些外资商人兑换成人民币，让这些外资商人手拿源源不断的人民币，在中国开办金融机构，无限制开展投资、存贷、支付、结算等所有业务，甚至中国国有金融机构不能向政府和国有企业贷款，只能让这些外资金融机构“服务中国实体企业”，让中国各级各地政府、国有企业欠这些外资金融机构的巨额贷款，让外资金融机构吃高利贷，把中国弄得欠外债、债台高筑，几乎导致政权瓦解……这不是耍流氓？怎么不见你们指责？

　　这是帝国主义的金融资本，在国官僚买办资本势力的配合下，耍流氓！是出卖中国人民币的发行权、结算权、支付权！加上开放市场，出卖中国市场主权。这就是出卖中国政权，是出卖中国人民的主权利益，搞出这么个债务问题，以至于危及人民政权。你们怎么不指责这是耍流氓？

　　这几位爱国者似乎觉得理亏。他们又说，咱们引进外资，给人家兑换成人民币让人家在中国国内市场开展金融业务和其他经济活动，咱们自己也得到了源源不断的外汇呀？咱也不吃亏嘛。

　　“放屁！”

　　中国允许外国投资商拿着兑换来的人民币，在中国开办金融、存贷、支付、结算、投资、并购等所有经济金融活动，中国不加任何限制，内外资一视同仁。请问，中国手拿这些美元外汇，到美国本土或者控制的殖民地开办银行、投资、并购等业务，美国人有没有取消我们所开办的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限制？有没有取消对我们投资额度的限制、持股比例限制？有没有允许中国用美元外汇在美国市场上投资、并购？没有！不但没有，而且限制极严。美国只允许中国用这些美元外汇投入到美国的股票、国债、期货、虚拟货币等市场，别无他用，只是换来“保值增值”式“画饼充饥”，实际上是打了水漂。

　　这叫不叫耍流氓？

　　这几位爱国者似乎觉得无法反驳我。想了半天，又说，如果不引进外资，人民币发行以什么为依据或者说“锚”呢？

　　我说，你们这么说，似乎是说，如果不引进外资 ，你们就不会发行人民币。是吗？你们能先告诉我，美元的发行，以什么为依据？以什么为锚？

　　“国债呀？”

　　“国债发行以什么为依据？”

　　“国债有美国政府背书呀！”

　　“美国政府有什么能力、资质为美国国债背书？什么叫背书？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背书？背的什么书？是春眠不觉晓，还是白日依山尽？背书，能保证中国投资美国国债有收益？不就是‘保值增值’这个画饼嘛！”

　　中国政府不会背书吗？不会发行国债吗？非要引进外资、以美元外汇为依据发行货币吗？这样发行的人民币，不是必须交给外资在中国市场上使用吗？不就是让外资开办银行、投资并购、开发资源、掠夺中国人民吗？

　　爱国者们头上似乎冒汗了。

　　我说，我已经把我的答案都讲了来了，你们也要说话算话，把那些制定、鼓吹、执行引进外资、出口创汇、储备美元、开放金融、推动以外汇储备为基础的人民币国际化、国有金融不能向国有企业输送利益、金融服务于实体企业、22条等政策的人，打一顿，打他们的脸、打他们的嘴巴、打他们的屁股、打他们的手心。

　　打脸，因为他们无耻；他嘴巴，因为他们信口雌黄、毫无信义；打屁股，因为他们损害国家和人民的主权利益，他们犯了罪；打手心，是因为他们学艺不精，没听懂老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