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原主席,批评您就是恐怖组织吗?
方方原主席,批评您就是恐怖组织吗?
鹿 野
尽管每天不少重要的媒体平台都向笔者推送湖北原作协主席方方的“武汉日记”,但是由于“满地无主手机”等谣言过于荒唐,实在是看不下去,因此之前也没有说太多。可看了3月12号的日记,方方原主席凶相毕露,杀气腾腾的言论还是震惊到了我。因此有几句话实在不吐不快,未必正确,仅做一家之言吧。
一
方主席首先怒斥了不少网友质疑其在武汉封城之后,擅自让警方帮忙送侄女出武汉是搞特权的说法,表示这是“有人试图要挟警方对我进行打击”:
【我侄女到新加坡有十多年了,本属新加坡侨民。回新加坡,坐的是新加坡接侨的航班。中新两国说好了的。还是过年期间,印象中飞机原说凌晨一点起飞(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后来好像是凌晨三点?总之是很晚的时候。)。我哥嫂都上了七十岁,不会开车。那天刚下了私车禁行令。我是真守规矩,特意去咨询。坦率地说,我在武汉生活了六十多年,武汉的警察我的确认识不少。单位还有同事的家属也是警察哩。武汉市公安局有个写作班子,还邀请我去参观过。以前市公安局开什么会,也邀过我。我也写过不少关于警察的小说,很多素材就是从他们那里得来。我跟很多警察熟悉,这岂不是很正常的事?我认识他们,有急难事,向他们求助,其实也很顺理成章呀。肖警官和其他几位警察大约在前年曾经去过我家。我咨询时,被告知,肖警官正好休息,可以让他帮忙。我即给肖警官发了短信,他立即答应了。尽管肖警官是辅警,但我一直就是称他为肖警官。警察系统辅警很多,我对他们都礼貌称之,也是应该的吧?那天大约是初五(真记不太清了),短信应该都还在,如果有关部门想调查,尽可以去查。这个也叫使用特权,那么特权又是什么?其实,说到底,大概是有人试图要挟警方对我进行打击吧?】
但是笔者觉得很奇怪的是,难道除了方主席的侄女以外,其他那些回新加坡的外国人也都是让警方接送的吗?仗着“跟很多警察熟悉”,就可以私下动用警力,难道还不算搞特权吗?如果这种做法都不叫使用特权,那么什么才算特权呢?要是其他的人这么做的话,方主席是不是也会在武汉日记当中认为这是“很顺理成章”的呢?
二
接下来,方主席又回应了网友其应该做义工的言论,强调其中腰椎间盘突出,如果要是不幸闪了腰,就会“给政府添麻烦”:
【我今年65岁,已经退休,病也不少。去年春节前后,一直在医院治疗腰椎间盘突出,到年底才缓解。我的病历和我单位的同事,全都可以作证。因为我去年上半年,连走路都很艰难。所以,要求我出门当义工,是真的不合适。况我这把年龄,也实在承受不起义工的活儿。万一跌一跤或再闪了腰,那才是真给政府添麻烦。】
但笔者不明白的是,60岁以上的人有点毛病是正常的,百病不生才是其罕见的。怎么能身体有一点问题就让政府承担责任呢?方主席虽然也有一点小毛病,但是在这次同新冠肺炎的斗争中,不管是80多岁的钟南山院士,70多岁的李兰娟院士,还是那些大量退休之后又出来做义工的老同志,也未必都是百病不生。而且恐怕其中大多数人身体还没有喜欢去跑步机上活动的方主席好:
试问,如果要是方主席做义工身体出了问题就是政府的责任,那么那些老院士和老年义工是不是也是政府的问题呢?再进一步说,要是政府拒绝方主席这样的人做义工,那么方主席是不是又会说,这让自己不得不闷在家中在跑步机上跑步,闪了腰也应该怪政府呢?
三
在这篇日记中,方主席还强调“我不是厅级干部”,“连公务员都不是”,“所以,我是没有级别的”:
【我不是厅级干部!我不是厅级干部!我不是厅级干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连公务员都不是。所以,我是没有级别的。真是让各位口口声声叫喊“厅级干部”的人失望了。退休后,我就是个普通市民。当然,我也没有入党。我一直都是群众。尽管当了省作协主席,但了解体制的人会知道,我这样的主席,并不管事。省作协所有的事务,均由党组决定。不过,有些专业活动,我倒是尽可能地为作协张罗和帮忙。】
但笔者不明白的是,省作协难道不是一个厅级机构吗?要是省作协主席还算“普通市民”,那么没加入作协的作家又算什么呢?何况当年怒斥“作协行政级别”的,不正是方主席您吗?(湖北作协主席方方:作协坏就坏在给了它行政级别http://m.cnr.cn/news/20150315/t20150315_518003957.html)
顺便说一句,个人一向认为,不能因人废言,当年您斥责作协特权的言论不无可取之处。事实上,无论是苏联东欧还是80年代的中国,作协在一系列政治事件当中的表现都很糟糕,甚至个别国家成了“反共急先锋”。而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当年鲁迅先生在《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一文中早就有精辟的分析,也就是作家和劳动阶级之间客观上有利益冲突,真正站在工农大众一边需要抛弃个人利益:
【“左翼”作家是很容易成为“右翼”作家的。为什么呢?……以为诗人或文学家,现在为劳动大众革命,将来革命成功,劳动阶级一定从丰报酬,特别优待,请他坐特等车,吃特等饭,或者劳动者捧着牛油面包来献他,说:“我们的诗人,请用吧!”这也是不正确的;因为实际上决不会有这种事,恐怕那时比现在还要苦,不但没有牛油面包,连黑面包都没有也说不定,俄国革命后一二年的情形便是例子。如果不明白这情形,也容易变成“右翼”。……我记得好像曾听到过这样一句话:“反动派且已经有联合战线了,而我们还没有团结起来!”其实他们也并未有有意的联合战线,只因为他们的目的相同,所以行动就一致,在我们看来就好像联合战线。而我们战线不能统一,就证明我们的目的不能一致,或者只为了小团体,或者还其实只为了个人,如果目的都在工农大众,那当然战线也就统一了。】
因此,您看到了问题,但是开错了药方。仅仅取消行政级别解决不了作家们的特权,像鲁迅先生号召的那样,让他们全心全意融入工农大众,与地主资本家及走狗做斗争才是出路。
四
或许也正是您对作家的前途开错了药方的缘故,在这篇日记后面就不由自主的写下了这样一段凶相毕露,杀气腾腾的文字,将批评您的人直接定性为“恐怖组织”,呼吁“官方”动手:
【今天的恶攻势头来得非常生猛,也是非常令人惊异的:突然有那么多人,集体用同一个话题、同样的语言、同样的图片、在同一时间来对我攻击,嗯,还有公开举报,通力合作的感觉。就好像昨天晚上开过会议,作出决定,约定时间,集体行动一样。这是不是太有点意思了?谁在主持(这样的行动,集体自发行为,傻瓜也知道不可能呀!)?又是谁在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细想是有点恐怖的哦:这种组织者如果某一天,要煽动他的团队搞起义或是搞点破坏什么的,应该比我写个日记要厉害一万倍吧?这个组织以及他们的团伙,拥有这样的号召力和行动力,说攻击谁就攻击谁,群起而上地针对一些与他们观点不同的个体(听说,有两位教授因为帮我说了话,微博便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并被举报到官方。这样一伙人,一言不合,即下号令,集结团队,各种辱骂和恶意,围剿个体,这跟恐怖组织有什么差别?),难道官方不觉得更应该担心他们吗?他们要挟官方的次数,已经很多了吧?】
您的这种行为和当年梁实秋把鲁迅定为“卢布党”,呼吁国民党当局出手如出一辙,或许您认为现在还处在您祖上身为国民党高官的年代。可惜的是,您的这一段话不太符合逻辑。因为各大重要媒体平台推送的可是您的文章,而不是批评您的文章,充分表明您的能量远高于反对者,而且从您微博底下一眼就可以看出,您的粉丝组织纪律性要远比反对者强的多,各种攻击批评者的回复几乎刷了屏:
更为重要的是,您的支持者绝不仅限于境内,海外的反共反华势力,诸如某某民运,某某大法与某某独几乎无一例外地把您的日记奉为至宝,甚至某某之音中文网也出来力挺您:
笔者不明白,如果说那些无权无势的爱国网友批评您就应该被定性为“恐怖组织”,就应该被“官方”出手镇压,那么像您这样身居高位,不仅包括文武两班在内的粉丝朋友圈紧密抱团,又得到了海外反华势力普遍支持,乃至随便制造“满地无主手机”等谣言也无人敢依法处理的势力,又应该被定性成什么呢?“反恐精英”吗?
五
当然,方方主席在后面也说了,自己只是“受困家中,记录自己的点滴感受。该称赞的就称赞,该批评的就批评”,似乎很有“雅量”:
【一个被封在疫区的写作者,一个人受困家中,记录自己的点滴感受。该称赞的就称赞,该批评的就批评,这是一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是的,我一直没明白,大家为什么要看我的日记。但前两天,看到一个读者说,方方日记是我们在郁闷中的一个呼吸阀。看到这句时,我心里的感动,真是无词形容。我在让自己努力呼吸时,也帮助了别人呼吸。正因为有很多读者,留下了他们很多的鼓励我的文字,才使得我将这件事坚持了下去。这些读者是我在封城生活中最大的温暖。】
不过,在方主席前面一段话已经把批评者定性为“恐怖组织”,呼吁“官方”动手的情况下,再说什么“该批评就批评”,恐怕也很难说服别人。更何况,鲁迅先生当年就曾经指出,是作家就绝不能关在家里自我意淫。关在家里高谈阔论的“坐家”,不管如何自我标榜,都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
【倘若不和实际的社会斗争接触,单关在玻璃窗内做文章,研究问题,那是无论怎样的激烈,“左”,都是容易办到的;然而一碰到实际,便即刻要撞碎了。关在房子里,最容易高谈彻底的主义,然而也最容易“右倾”。(《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
因此,对于方主席“关在房子里”的日记,有人批评是正常的,有人吹捧才是病态的。一面说“该称赞的就称赞,该批评的就批评”,一面又说称赞者是“生活中最大的温暖”,批评者是“恐怖组织”,就更加不正常了。
最后想说的是,笔者不知道写下这些文字会怎么样,也希望想转载的朋友们慎重考虑。因为虽然笔者不相信“官方”真的会按方主席和美国之音们的要求,把批评者定性为“恐怖组织”,但是方方主席毕竟已经公开声明了,动用私人关系让人帮忙“也很顺理成章”,可从来没有说过其私人关系只限于接送外籍侄女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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