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即公理”是一种“美国病”
“强权即公理”是一种“美国病”
李 石
“奥巴马,你监听我了吗?”英国《经济学人》表示,这大概是各国领导人见到美国总统奥巴马后最想问的第一句话。近日,监听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有报道称,美国将盟友分为“三六九等”,几十个国家的首脑被监控,这犹如一枚“外交炸弹”让美国的盟友们人人自危。
给德国的一记耳光
本月23日,德国政府宣布,默克尔的移动电话可能遭到美国情报机构监听:德方要求美方立即予以澄清。奥巴马则声称自己对监听一事毫不知情,如果之前知道,会当即叫停此事。但德国《图片报》表示,奥巴马完全知情,而且“胃口很大”。
“奥巴马:我想知道这个女人的一切”,《图片报》说,美国情报部门监听默克尔已经长达十年,美国小布什总统主政时期的2002年就已被列入国安局名单。当时默克尔还只是德国主要反对党的领袖。
德媒援引美国国安局(NSA)一匿名高级官员的话说,国安局局长基斯•亚历山大在2010年就已经向奥巴马总统汇报了对默克尔的监听项目,这显示“奥巴马至少在2010年起就知道此事”,不过,白宫不仅没有阻止对默克尔的监听,反而“主动向国安局订阅了大量监听材料”。德媒表示,奥巴马之所以想知道默克尔的一切,是因为“不信任”。
美国不但监听默克尔用来梳理党内兼联盟内部事务的办公手机,还监听默克尔今年夏天新添置的“可防监听的新手机”。除窃听通话内容外,美国情报人员还截取默克尔每天与亲信间的大量短信。而默克尔在总理府的固定电话得以幸免,她通常通过这一座机与他国领导人通话。《明镜》周刊披露,美国的监听站就位于美国驻柏林大使馆四楼,“类似监听站遍及全球大约80个地点”。
“监听这个‘外交炸弹’给了德国安全部门一记耳光”,《南德意志报》表示,这是“能想象到的最大耻辱”。有报道称,负责德国国内情报的联邦宪法保卫局的年度报告几乎没有批评过美国间谍,而死死抓住中国和俄罗斯。
更令德国尴尬的是,默克尔被监听标志着美国“监听程度”提高一个新层次。此前,法国和西班牙被监听的是一些“普通民众和政商界人士”,巴西、墨西哥总统被监听,但这并非盟国。德国是美国的盟友,总理却被监听了,有报道称,全世界有35个总统和总理被美国监听。许多美国盟国的领导人最怕被问到的问题是:你被美国监听了吗?
“朴谨惠被监听没?”据韩联社报道,在韩国民众好奇的压力下,韩国政府主动通过驻美使馆等多种外交渠道向美方求证“35国领导人中是否包括韩国总统”。不过,美国只表示非常理解韩方的立场。韩国只好自找台阶称,“预计因德国、法国、墨西哥等国家纷纷要求美方核实窃听消息,美国不太可能针对个别国家进行核实”。
美国的“三六九等”盟友
英国《卫报》表示,美国依据与对方信息互换范围把盟友可信任度分成“三六九等”。其中,“第一等级国家”是美国自己;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位列“第二等级”;德国和法国为“第三等级”国家,或者说是“可信任度最差的合作伙伴”,对它们的监视程度与伊拉克等国相同。NSA在一份文件中说:我们可以攻击第三等级合作伙伴国内多数通信,我们也正在这样做。
有报道称,中国、俄罗斯都属于“第三等级”,肯定被监听。日本共同社近日引述“多名相关人士”的话透露,NSA在2011年提出,希望日本协助监听通过光缆传输的电子邮件及电话等个人信息,这主要是因为中国的国际光缆线路及连接亚太地区的大部分光缆都途经日本。不过,被日本以“情报人员不足”为由拒绝了。
日本《东京新闻》称,2011年,美国曾接受英国提供的大西洋横贯光缆的情报,这正好和向日本提出合作的时间一致。美国可能试图摸索与英国同样的合作关系,以强化监视中国情报。《西日本新闻》称,日本确实是能力不够。因为监听光缆需要大量人员和企业合作,与拥有3万雇员的NSA相比,“日本情报人员少得可怜”。
分析指出,中国、俄罗斯等“第三等级国家”肯定被监听,但日本等“盟友”被监听就要尴尬得多。“日本在美国盟友中是哪一级?”日本的官房长官在接见记者时,有记者这样问,日本首相是不是也被监听?日官房长官表示,“据我们了解没有监听”,记者仍紧迫不舍问道“你向美国核对这件事情没有”,得到的答复是“没有”。
美国的“监听霸权主义”惹众怒
“对那些被NSA监听其领导人激怒的美国盟友,我有一句话奉劝你们:长大吧。”《纽约邮报》的这段话很可能让许多美国的盟友抓狂。BBC援引熟知NSA的学者班福德的话说,“每一个国家都有间谍武器,但多数相当于一枚榴弹炮,就监听而言,美国拥有的是核武器。”
“与这样的人为友……”,《新西兰先驱报》标题里的省略号意味深长。文章说,在华盛顿,一些官员私下“鄙视”欧洲的愤怒,认为他们太过夸张。文章称,迄今为止,华盛顿公开声明最突出的一点就是“缺乏忏晦”。
“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们是为数不多的全球超级大国”,美国《奥尔巴尼论坛报》引述美国情报专家的话说,“我觉得多数研究过美国情报的人都会自然认定,这个星球上没有一个国家不被美国情报界或多或少地关注。”在美国一些政客看来,法德等国对美国国安局的窃听行为十分愤怒完全是“赌气”。美国《华尔街日报》称,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赖特早就表示,法国上世纪90年代就窃听过她的电话,而德国“也大同小异”。文章警告,“当前最大危险是,奥巴马试图安抚美国自由派和欧洲人,并对国安局的活动加以更多限制”。
“法国人如果知道窃听的目的是反恐,会打开香槟庆祝”,《今日美国报》称,美国众院情报委员会主席罗杰斯公开为窃听辩护,称“窃听有助于保护欧洲各国的安全”。美国众院反恐与情报小组委员会主席彼得•金告诉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总统应该停止道歉、停止辩解,事实是国安局拯救了数千条人命”,欧洲人应该感恩。
对此,美国《奥尔巴尼论坛报》称,美国的例外主义再次抬起了丑陋的头,而美国人没有能认识到它的丑陋。美国不得不监视其盟友吗?为什么?因为美国流行的这种态度-一在基本层面上,美国的利益与这个星球上其他任何国家的利益都不相同。“每个人都这么干”的说法有问题。该报称,这场外交危机实际上是美国病的一个征兆,即将“因为我们是美国人”作为解释。巴黎新闻网站Worldcrunch更刊文规劝,“亲爱的美利坚,强力不能保证正确”,不应宣扬强权即公理。德国《新奥斯纳布吕克报》表示,不能再盲目相信美国,赢得与中国和俄罗斯的关系也具有重要战略意义。
(《环球视野globalview.cn》第593期,摘自2013年10月30日《法制文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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