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美国人打交道不妨杜威一些

司马南

几小段“打你歌”，纯系有感而发。刚刚读到一则消息，美军上将表示，美国这次可能与塔利班合作打击恐怖组织……

打你打了20年，为了正义与人权，

你是邪恶塔利班

Oh, my God!

恐怖缺德带冒烟。

打你打了20年，导弹换帐篷不划算。

你是邪恶的塔利班。

Oh, my God!

欺我人傻乱花钱。

打你打了20年，罂粟花开欣欣然。

你是邪恶的塔利班，

Oh, my God!

破坏民主新政权。

打你打了20年，四任总统全玩完。

你是邪恶塔利班。

Oh, my God!

熬鹰设伏太凶残。

打你打了20年，世界形势已改变。

你是邪恶塔利班，

Oh, my God!

帝国坟场不虚传。

打你打了20年，美国大兵多伤残。

你是邪恶塔利班，

Oh, my God!

井水河水互不犯。

打你打了20年，蟑螂满地抓不完。

你是胜利的塔利班，

Oh, my God!

我是伟大的美利坚。

……

美联社报道，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陆军上将马克 · 米利表示，美国 " 有可能 " 寻求与塔利班合作，在阿富汗打击极端组织 " 伊斯兰国 "和其他激进组织。但他没有详细对此进行说明，也没有表明是否会立即计划与塔利班合作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陆军上将马克 · 米利人多帅呀，思想转弯多快呀，鹰一样的眼睛多锐利呀。打了二十年的对手，既然消灭不了，开始合作就没啥奇怪的了。

且不要以为这只是美国军方将领的简单反应式思维，其实这是非常深刻的美国人的思维方式。美国人讲实用主义侬晓得吧？美国实用主义的特点在于，把实证主义功利化，强调“生活”、“行动”和“效果”，它把“经验”和“实在”归结为“行动的效果”，把“知识”归结为“行动的工具”，把“真理”归结为“有用”、“效用”、或“行动的成功”。既然20年都不成功，或口头上宣传成功，但实际上自己知道不成功，不改弦更张还有什么办法呢？

实用主义的要义：认识的任务，是认识行动的效果，从而为行动提供信念，侬晓得了吧？美国人的哲学是这个样儿的：“思维的唯一职能在于确立信念”。

面对美国人的实用主义思维，你跟他讲人类命运共同体，他不但听不进，而且根本也不信。他以为中国人在跟他玩兵家谋略想要“赢两次”。我驻美大使秦刚，特命全权，最新表示，中国没有挑战和取代美国的野心，但也希望美国认真对待中方提出的“三条底线”、“两份清单。这态度多温和啊，这手法多柔性啊，美国人未必听得进去，人家有人家的哲学理念，人家有人家的小九九。

还记得大选时拜登那句名言吗？“一切皆有可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句话有助于我们在与美国人打交道的时候拓展思路 ：最简单的道理是，要用美国人懂得的语言，包括哲学语言，与美国人打交道。

美国实用主义代表人物是杜威先生，民国时期被包装成“人类高质量男性”，后来又被民国粉儿弄得神乎其神的胡适先生拜倒在杜威先生的门下，所接受的哲学理念是什么呢？

用杜威先生自己的话说，无非是实验主义(Experi-mentalism)、工具主义(Instrumental-ism)和经验自然主义(Empirical Natu-ralism)，它们的共同特点均停留在试错的层面上，类似于这些年中国机场、高铁书店里卖的厚黑/成功学小册子，不要脸能成功，脸是个什么东西是无所谓的，哪里上升得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

有人或许会想到基辛格的例子，因为基辛格政学两界都是大腕儿，与中国交往很深，他喜欢提当年与毛主席谈哲学。其实是毛主席要与尼克松谈哲学，尼克松一时蒙圈掉链子，不知如何应答，纸好像个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的听着，那实在是一段极有趣的故事。

基辛格老先生那句话说的是对的，我很惊异于他90多岁了，思维力不减，“中国人和我们在看问题时存在哲学层面的差异”。这话只对了一半，因为另一半说出来不好听。那就是美国人的思维达不到毛主席谈的那个哲学高度，也不及今人所谈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

基辛格坦言，他第1次来中国那个时候，当时全世界都是冷战的战场，整个地球都被苏联与美国之间的敌意笼罩着。美国人没有什么高明的想法，他们不过利用了中国与苏联之间关系紧张，目标还是制服对手以“实现行动的成功”。此说符合杜威先生的实验主义、工具主义、经验自然主义。

请注意，当年中美之间的谈判是从对手的角色开始的，一步一步两国之间很快就建立了合作关系。美国地缘政治专家神乎其神的大道理，不过是隔壁王奶奶常讲的“不打不成交”。请注意，美国跟塔利班打了20年，最近美国中情局局长跟塔利班代表可是在客布尔密谈过了，“8月31号必须撤军，否则有你好看的”，这是塔利班的话，足见猫与老鼠的游戏在发生角色逆转。由是观之，美国撤军之后与塔利班的合作并非是不可能的。

我欣赏“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话，包括在解决台湾问题上，包括在解决很多中美僵局的问题上，跟美国人打交道都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毕竟人家跟塔利班打了20年，现在都可以合作了，还有啥不能谈的呢？我注意到，最近秦刚大使在与美国人的对话当中，有一些较为新颖的提法，外交学院研究外交的先生们应当有人把那些富有新意的句子捋一捋，我们不妨也讲讲杜威，好比是多靶向药物，小心求证，看看美国对哪个有反应。

（2021年9月3日午饭后，写于北京东城区南锣鼓巷8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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