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千年前，难挽颓势的罗马教廷发起了一场持续两百年的十字军东征，成为深刻影响东西方关系的大事变。今天，作为西方世界“政治教廷”的美国，炮制“民主对抗威权”的虚假叙事，再次发起了针对非西方世界的当代十字军东征。历史是现实的根源，不妨在历史的尘埃中探寻一二，看看两次十字军东征的相似之处。

　　一、 同样的“巧立名目”

　　历史上，落魄失势的教皇乌尔班二世在法国克莱芒小城举行的宗教会议上攘臂一呼，控诉塞尔柱突厥人在东方的种种暴行，号召教徒们夺回圣城耶路撒冷、捍卫基督教信仰、挽救上帝的子民。“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为荣耀我主，向着东方出发吧！”成为响彻西欧大地的动员令。

　　然而，冠冕堂皇的名号终究掩盖不了虚伪肮脏的内心。彼时身处晦暗中世纪的基督教文明区，早已远远落后于东方文明。西欧人更是对地中海东岸的遍地财富觊觎已久。于是教廷与西欧封建领主一拍即合，组建了一个“有文化的打劫团队”：教皇用圣经为领主举起旗帜，领主用刀剑为教皇开疆拓土。所谓“东征”，不过是以肃清“异教徒”为名发动的一场针对高位文明的劫掠！

▲1095年11月，教皇乌尔班二世在法国克莱芒举办的一场宗教会议上发表演讲，号召基督教徒前去征讨东方的异教徒，从而引发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

　　千年后，美国把“师出必有名”的十字军扮相玩得炉火纯青。为了攫取霸权、巩固霸权、维系霸权，美国历来不惮使用最卑劣手段。从拉美到亚洲，从苏联到西亚北非，在“上帝旨意”的牵引下，美国一次次祭出“民主冲击波”，从“门罗主义”到“民主改造”，从“布拉格之春”到“阿拉伯之春”，从“颜色革命”到“民主对抗威权”，痴迷于在“民主”外衣包装下对别国进行外科手术式的改造，造成政局动荡、战乱频仍、生灵涂炭、经济凋敝、民不聊生。

▲1968年8月，布拉格之春期间，捷克市民在街头与苏联军队对峙。

　　法国战略与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博尼法斯在其所著的《西方世界的安魂曲》一书中，明确将美国的全球“民主革命”比作“21世纪的十字军东征”。

　　二、 同样的“对外甩锅”

　　历史上，十字军东征前的西欧满目疮痍、岌岌可危。封建领主终日“私战”抢夺地盘，罗马教廷掌控力大幅削弱。封建分封制和长子继承制催生了大量无业骑士，他们盗抢猖獗，甚至连手无寸铁的教士和修女也不放过。连年的战事、饥荒和瘟疫更导致饿殍遍野，人心惶惶。

　　而恰好在东方，与西罗马帝国同宗同族的拜占庭帝国正面临塞尔柱突厥大军的威胁。因而对外开战成为罗马教廷转嫁矛盾、维持统治的最优解。十字军东征由此发端。

▲1066年，诺曼底公爵吉约姆二世发动黑斯廷斯之战，英格兰国王哈罗德二世在战争中阵亡。

　　千年后，美国从精神和血液里都继承了一神教对外卸责的传统。如今的美国，政治两极对立，社会严重撕裂，驴象两党无意也无力去解决那些损及国家根基的结构性问题，反而沉迷于内斗和党争，而这些问题正在从根本上削弱美国的力量。

　　面对这些棘手难题，美国依然迷信于“内病外治”。于是先在西线制造一个问题，拱火乌克兰危机，发起代理人战争，拖住俄、绑住欧，借以为自己纾困。一个不够？那就在东线再搞一个，于是挑动台海局势，撺掇四边机制，拼凑“亚太版北约”，落下“新冷战”铁幕。

　　三、 同样的“蛊惑煽动”历史上，教皇乌尔班二世是知名的传销大师。在其著名的《奉主之名》演说中，他说东方大地珠宝满坑、金银遍地，处处流淌着牛奶和蜂蜜，耶路撒冷是一个“充满欢乐的天堂”；他说参加十字军的人，死后直接升天堂，不必在地狱中遭受熬炼；他说烧杀戮掠、作奸犯科者可以在东征中免除罪责，得到上帝的谅解。

　　在如此巨大的蛊惑之下，西欧社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纷纷变卖家产向东远征，开启了长达两百年的血泪之路，导致了后世绵绵不休的宗教纷争和文明冲突。最令人齿寒的是，第五次东征时，教廷居然诱骗大量孩童参战，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最终或死于途中，或葬身大海，或被贱卖为奴，结局之惨令人唏嘘，成为难以抹去的“主的耻辱”。

▲1212年，正在前往圣地的儿童十字军。

　　千年后，美国依然把政治骗术、话语陷阱玩得风生水起。对内玩弄“狼来了”的话术：无视政治极化、贫富悬殊、社会撕裂的痼疾，动不动就吓唬老百姓：“中国要超过我们了，美国人必须团结起来竞赢中国！”

▲美国当局刻意淡化化学品泄漏事故的影响，同期却在大肆炒作所谓“中国气球”问题。（图源 | 玉渊谭天）

　　对盟友玩弄“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的话术：美国深知，乌克兰的战火越旺，欧洲在美国的战车上就会绑得越牢，于是对欧洲耳提面命：“非常时刻要跟紧老大，为了共同的价值观，薅你一点羊毛不算啥，别喊疼。”就这样，绿色补贴、削减通胀法案、美联储加息轮番出台。

　　对中俄等“非我族类”玩弄“民主对抗威权”的话术：你不跟我干？我就把你贬为贱民、打入另册、斥为当代“异教徒”，围堵、遏制、打压“三板斧”轮番上阵。

　　四、 同样的“不择手段”

　　历史上，十字军东征途中制造的人间惨剧数不胜数：伊斯兰教徒要么被迫改宗，要么被残忍杀害；富裕的犹太教徒成为十字军口中的“肥羊”，被抢被杀被驱逐司空见惯；地中海东岸的寻常百姓无辜遭受屠戮，流离失所、不知所终；烧死异教徒的火刑被“发扬光大”。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第四次东征时，十字军利欲熏心，居然调转矛头攻入自己本该施救的君士坦丁堡，随即这座基督教世界的“长安城”被洗劫一空，十字军砸毁教堂、抢掠金银，一举掏空了拜占庭帝国的根基。

▲1203年，第四次东征时，十字军入侵君士坦丁堡。

　　千年后，为了给霸权续命，美国继续干着“以上帝的名义去打劫”的勾当。一方面大搞“全球造乱”，动辄军事干涉、经济制裁、文化渗透，惯于操弄选举、打击异己、煽动骚乱，满世界挑拨是非，借以喂养那些欲壑难填的军工复合体，以他国的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换来自己的盆满钵满、回光返照。

　　另一方面，大搞“全球收割”，凭借一张成本仅约17美分的百元美钞，让其他国家实实在在地向美国提供价值相当于100美元的商品和服务。法国前总统戴高乐将军半个多世纪前就曾指出：“美国享受着美元所创造的超级特权和不流眼泪的赤字，用一钱不值的废纸去掠夺其他民族的资源和工厂。”美国前财长康纳利一语道破：“美元是我们的货币，却是你们的麻烦。”

　　近年来捉襟见肘的美国，更是越来越不顾吃相，前有侵吞阿富汗人民血汗钱、抢走法国潜艇大单的卑劣，后有炸毁“北溪”天然气管线断绝德国能源后路、出台通胀削减法案掏空欧洲制造业家底的无耻。

▲2022年9月，由俄罗斯经波罗的海向德国输送天然气的“北溪1号”和“北溪2号”管道位于瑞典和丹麦附近海域的部分出现四处泄漏点。

　　五、 同样的“铩羽而归”历史上，十字军东征的结局被定义为“比失败更坏些”。宗教的狂热冷却之后，人们逐步认清了东征的虚伪和血腥，发动东征的教廷成为最终的输家，霸权计划破产、威信一落千丈、异教运动迭起。曾经强大无比的教会势力，随着东征的失败也日渐式微，教权（神权）最终被王权（皇权）所取代。

　　更重要的是，由于教会的专制和禁锢而遗失海外几个世纪的西方古典文化重新被带回西欧，成为后世文艺复兴运动的滥觞，并为宗教改革运动埋下伏笔。一言以蔽之，东征不仅未能收回“主的坟墓”，反倒为埋葬教廷“神权”掘就了坟冢。

▲1521年，宗教改革运动发起人马丁·路德在查理五世召开的沃尔姆斯会议上为自己的观点辩护。

　　千年后，美国霸权日益失灵、失色、失败。美国历史学家保罗·肯尼迪在著名的《大国的兴衰》一书中坦言：“罗马衰落了，巴比伦衰落了，现在轮到斯卡斯代尔了”。斯卡斯代尔是纽约州一个富裕的小镇，在这里指代美国。肯尼迪是在警示，任何帝国都逃不过国霸必衰的宿命。美国每一次对外穷兵黩武都在耗费它的内力真气，每一次拉帮结派、围攻异己都暴露它的外强中干。

▲美国打着民主、人权旗号干涉别国内部事务，操弄所谓“民主对抗威权”叙事在全球挑动分裂和对抗。（漫画 | 刘蕊）

　　往事越千年。十字军的战马铁蹄早已灰飞烟灭，今天的美国不再是诺曼底登陆时的实力鼎盛的美国，也不是柏林墙倒塌时独步天下的美国，而是“喀布尔时刻”仓皇溃逃的美国。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美国是时候放下对霸权的执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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