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德罗波夫

一直被认为是最有智慧、但也是最强硬的苏联领导人尤里·安德罗波夫曾在1982年11月至1984年2月执掌苏联最高权力。时间虽然短暂，但他在任期间的作为至今似乎仍然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俄罗斯人对其仍然存在着很大争议。

不过，有一点大家显然都很清楚，那就是他曾想改变这个国家。

但是，他又是如何对苏联进行改变的呢？所谓的”安德罗波夫秘密计划”，即“殉难地”计划，是否确有其事？要是当时这个计划真的被付诸实施，结果又会怎样呢？

俄罗斯历史学家叶夫根尼·斯皮岑在接受该国《共青团真理报》电台采访时，就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下面就是此次访谈的主要内容。

安德罗波夫领导苏联时期留给后世最为神秘的问题之一就是所谓的安德罗波夫计划，即他的改革计划。

当时并没有留下任何书面材料能够证明这一计划确有其事，有的只是一些回忆录中提到的只言片语。

那么，该计划到底存不存在呢？

叶夫根尼·斯皮岑觉得，这一计划应该是存在的，只不过详情至今无法获知而已。

显然，这一计划当时既没有什么具体方案，又没有具体步骤、更没有具体时限，但大致思路是有的。

如果说安德罗波夫得以荣登大宝完全是因为勃列日涅夫去世，那么未免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应该说，安德罗波夫能够掌控苏联最高权力，与他在此之前的整个职业生涯，以及一系列看似偶然的事件和某些人的死亡及人事变动，有着密不可分地联系。

从1978年开始，安德罗波夫就接近掌控苏联最高权力了。

当时正值苏共中央主管农业的中央书记库拉科夫去世，不久，戈尔巴乔夫就接任了这一职务后，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长达五年的“隆重葬礼”便开始了。

早在戈尔巴乔夫任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第二书记的时候，安德罗波夫就认识他了。

戈尔巴乔夫被任命为中央书记在很大程度上纯属偶然。

是的，当时他已经在安德罗波夫的视野之内了，但勃列日涅夫物色主管农业的中央书记人选是在库拉科夫去世后。

当时，可供勃列日涅夫选择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乌克兰波尔塔瓦州委第一书记费奥多尔·特罗菲莫维奇·摩根，他在哈萨克斯坦大搞“处女地运动”的时候，包括勃列日涅夫在内的苏联人就对他这个人非常了解了。

戈尔巴乔夫应该就是勃列日涅夫在莫斯科为一位来自斯塔夫罗波尔的同志庆生的时候被推荐给他的。

请大家注意，契尔年科当时除了担任苏共中央书记和决策层成员以外，还是苏共中央要害部门总务部的部长（事实上，当时的契尔年科已经主持苏共中央实际工作，不经他的允许，苏共中央不能下发任何文件）。当时，契尔年科的病情还没有后来那么严重，对工作毫无懈怠，表现得像个工作狂。

到了最后，人们发现，就在那次勃列日涅夫为人庆生时，戈尔巴乔夫被契尔年科亲自带到了位于斯塔拉亚广场的苏共中央。

契尔年科向戈尔巴乔夫提了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问他能不能去见勃列日涅夫。

戈尔巴乔夫回答说：

能！

随后他们便乘车去见勃列日涅夫。

当时，勃列日涅夫对戈尔巴乔夫大加赞许，于是戈尔巴乔夫便当上了中央书记。

而那位摩根，也因此没有当上中央书记。

很多偶然现象背后都有着必然因素，但也不能因此抹杀安德罗波夫所做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

请看，1967年，安德罗波夫开始担任克格勃主席，同年，安德罗波夫成为继贝利亚之后首位担任苏共中央决策层候补成员的强力部门负责人。

与其他强力部门首脑相比，安德罗波夫可谓一步登天。1973年，安德罗波夫升任苏共决策层的正式成员，并最终跻身苏共最高决策层。

五年后的1978年7月5日，苏联部长会议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改组为独立的国家委员会，不再是苏联部长会议的组成部门，安德罗波夫领导下的克格勃在苏联整个权力架构中的分量大大增加。

所有这一切使得苏联整个权力体系中，苏共最高领导人与克格勃主席之间的关系如同恋人一般微妙。

其实，勃列日涅夫和安德罗波夫两人几乎每天都会就一些问题进行讨论。很多人都把安德罗波夫视为仅次于勃列日涅夫的苏联“二把手”。和许多历史学家一样，叶夫根尼·斯皮岑也认为正是从1973年起，安德罗波夫就开始思考如何问鼎最高权力了。

安德罗波夫比勃列日涅夫整整小了八岁，他明白，他那一代人是即将接替波德戈尔内、基里连科、勃列日涅夫和科西金等人的党和国家下一代领导人。

计划从经济开始

从安德罗波夫上台以后召开的苏共中央全会次数及党政决定数量上就可以看出，他是在执行一个计划。

安德罗波夫很清楚，勃列日涅夫掌权的最后几年，苏联经济发展实际上已经停滞不前了。

当年正是安德罗波夫力劝勃列日涅夫撤回他分别于1975年和1978年写的两份自愿辞职声明。

因为当时的安德罗波夫认为自己上台的时机尚未成熟，他必须首先在党内得到广泛支持，为自己上台扫清障碍。

1975年他没有上台，1978年他还是没有上台。

为什么呢？因为柯西金、苏斯洛夫、马舍罗夫已经作古，谢列平、马祖罗夫、波德戈尔内、波利扬斯基也已经被赶下了台。

安德罗波夫登上权力巅峰的道路已经扫清。与这帮老朽相比，安德罗波夫已经是当时公认的苏联最高领导人不二人选了，他没有必要为了唾手可得的最高权力落下个“急于抢班夺权”的骂名。

至于说他那个计划，则必须一分为二看待。

首先，计划主要着眼于经济；

其次，计划还包括苏联行政区划改革方面的内容；

再次，这个计划可能还涉及到反腐。

反腐其实也是为经济改革铺路的。

安德罗波夫当时已经看出来了，苏联所采取的经济模式是失败的，而且党务部门始终是执法盲区，这也是党务部门官员腐化的主要原因。

那么经济方面呢？

安德罗波夫成立了一个由他直接领导的三人工作组，成员包括：

时任主管农业的中央书记戈尔巴乔夫；

时任主管重工业的中央书记多尔吉赫；

时任苏联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拜巴科夫第一副手的雷日科夫。

当雷日科夫对安德罗波夫说自己从来也没有在党务机关工作过时，安德罗波夫的回答是：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但我需要的不是党务官僚，而是技术官员。

至于多尔吉赫，是被大家公认的“老黄牛”，对重工业、冶金工业和化学工业可谓了如指掌。

但是，在叶夫根尼·斯皮岑看来，他们三个犯了一个严重错误，就是继续任用当年基里林的那帮人马。

基里林院士当年曾经担任过苏联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主席，后被提拔为柯西金的副手。此人曾为柯西金制定过一个改革方案。这一改革方案吓坏了勃列日涅夫的亲信们，基里林也因此丢了官。

此事甚至把柯西金气出了心脏病。

最终，柯西金被拉下了坐了整整14年的苏联总理宝座，两个月后的1980年12月，科西金就被气死了。

戈尔巴乔夫他们这个工作组还想照搬柯西金和基里林那一套，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戈尔巴乔夫上台后，苏联迎来了一个所谓“加速”时期（1985年-1987年），当年那个计划也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落实。

后来，戈尔巴乔夫也看出来这些计划的实施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效果，于是马上开始进行政治改革。

可以说，当时的戈尔巴乔夫想得挺美，但他这些想法遭到各加盟共和国、边疆区和州党委的极力抵制。

难以忘记的过去

那么，这个三人小组提出的计划到底都有哪些内容呢？

事实上，他们提出的都是新经济政策的基本要素，而苏联人一贯喜欢搞列宁时期那老一套，还总喜欢打着列宁的旗号别出心裁，这也算是对传统的致敬吧！

斯大林曾经说过，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制定出一个国家发展理论：

没有理论，我们必死无疑。

叶夫根尼·斯皮岑说，多年以后，他才明白斯大林说的究竟是什么。

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提出了如何夺取政权以及在夺取政权后的最初几年应该做什么的计划，但他们并没有为此类计划制定出任何具体内容，因为他们在这方面的实际工作经验少之又少。

进一步发展社会主义理论是必要的，可惜苏联却只是大搞教条主义和生搬硬套，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在斯大林之后的苏联并没有得到真正发展。

这实际上使得苏斯洛夫有关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那一套说辞变成了死教条，以至于几乎所有理论工作者和苏共党史教师都成了教条主义者。

这一切都令人作呕，无聊至极。

对抗不断发展的西方世界，必须用同样不断发展的新理论为继续前进提供指导。

但是，斯大林逝世后，苏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创新做出过什么贡献，只是以赫鲁晓夫时代所谓“建设共产主义”计划及勃列日涅夫时代“建设发达的社会主义”口号取而代之。

到了戈尔巴乔夫时代，更是大搞所谓“民主社会主义”，并没有为苏联制定出能够指明发展方向的指导思想。

其结果便是苏联解体，苏维埃制度崩溃。

顺便说一句，安德罗波夫曾在1983年5月初的《共产主义者》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卡尔·马克思的学说和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若干问题》的著名文章。

这是一篇理论文章。此时的安德罗波夫俨然已经成为一位党建理论家。

在这篇文章中，安德罗波夫直截了当地指出：

其实我们并不了解自己所处的社会。尽管我们已经搞了70年的社会主义建设，但从马克思主义经典学说的观点来看，我们并不真正清楚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所以我们必须要搞清楚这个问题。

后来他在1983年6月的苏共中央全会上再次重复了这段话。

那么，他是否提出过对此问题应该进行党内讨论？

提出过，但是这场讨论并没有搞起来。

首先，因为安德罗波夫不久便去世了。

其次，当时的苏共党务机构已经从内部瓦解了，根本顾不上组织所有这些讨论了。

再次，那些党务官员自己已经啥都不信了。

有人说苏共党务机构和决策层在很大程度上要为苏联解体负责，叶夫根尼·斯皮岑对这种观点是赞同的。

事实上，苏共的垮台早在赫鲁晓夫时代已经开始了，而到了勃列日涅夫时代更是从根子上烂掉了，党务机构也只能在苏共中央高级党校、苏联共青团高级团校和苏共中央直属社会科学院等党内教育机构内部自生自灭了。

一般来说，在这些机构工作的人大都平庸无能、逆来顺受、趋炎附势。

而苏共高官的资产阶级化也已经越来越严重。戈尔巴乔夫上台正称了这些人的心。

他们真的需要一个像时任列宁格勒市委第一书记罗曼诺夫那样的新斯大林主义者来扣动扳机吗？

当然不是！

反腐斗争还是争权夺利？

罗曼诺夫是斯大林主义者吗？

在苏共内部，罗曼诺夫被认为是一个像斯大林那样的非常严厉的领导人，平时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

有人说罗曼诺夫作风放纵、腐化堕落，还有人说他曾在埃尔米塔日博物馆为女儿操办婚事。

这些纯属苏共党内某些高官为了保全自己故意通过知识界散布的谣言，是对社会舆论的故意误导，其中就有克格勃的参与。

正如赫鲁晓夫所说，社会主义不会放弃权力斗争。

当时，随着乌兹别克斯坦棉花案的爆发、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第一书记梅杜诺夫的落马和内务部长晓洛科夫的自杀，一大批苏共高官遭到了打击。

这场反腐斗争让我们再一次想起赫鲁晓夫和他说过的话，所以它更像是一场权力斗争。

在反腐的幌子下，勃列日涅夫当年安插的那些人都被清理干净了。

如果说梅杜诺夫和晓洛科夫这些人被赶下台是咎由自取，那么其他人显然是受了株连。

但是，请大家回忆一下，在戈尔巴乔夫改革时期，各加盟共和国、各州和各边疆区的苏共党委第一书记，都曾遭到过冲击，这种冲击的力度超过了赫鲁晓夫时代，甚至超过了斯大林时代。

戈尔巴乔夫的所作所为彻底动摇了苏共中央、各加盟共和国、州和边疆区的党政系统，借口同样是反腐，只不过到头来很多案件都不了了之而已。这些案件既有戈尔巴乔夫时代发生的，也有安德罗波夫时代发生的。

西方国家认定苏联将被”和平演变”，美国《时代》周刊让安德罗波夫成了自己的封面人物，甚至还加了标题——后勃列日涅夫时代。

美国《时代》周刊封面上的安德罗波夫和勃列日涅夫

从共和国到州

有人说，安德罗波夫想取消苏联各加盟共和国。

这种说法来源于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掌权时期的名人阿尔卡季·伊万诺维奇·沃尔斯基，此人已于2006年死于白血病。

沃尔斯基的儿子后来创建了俄罗斯工业企业家联盟。

他本人还曾是安德罗波夫的经济顾问。

据他说，那个行政区划改革方案在很大程度上是按照经济发展的区域性划分的。

70年代苏联曾经大搞区域工业综合体，比如坎斯克-阿钦斯克工业综合体、埃基巴斯图兹区域生产综合体，等等。于是便产生了在这些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经济综合体基础上调整苏联行政区划的想法。

据沃尔斯基说，他和苏共中央的其他几位工作人员，具体是谁他没有说，根据安德罗波夫的指示，当时正在起草一个计划，解散建立在民族区域自治原则基础上的联邦制国家苏联。

问题是，当时苏联境内的所有15个加盟共和国实际上已经"自行解散"了，苏联国土已经被划分为若干行政区划单位，只是这种区划方法要是基于经济自主和民族平等原则就好了，可惜实际上搞得却是帝俄时期叶卡捷琳娜二世省制改革那一套。

在1775年镇压了普加乔夫起义后，叶卡捷琳娜二世搞了一场著名的省制改革。1917年没有人对这场改革的本质和内容提出过质疑。

沃尔斯基回忆说，当时他们向安德罗波夫提供了多达15种不同的方案供其选择，但这些方案最终都没有被他采纳。

其中一个方案是把苏联全部国土划分为41个美式州。

什么？不是苏式州，而是美式州？

没错，就是美式州！

有一种与安德罗波夫改革计划有关的说法认为，柯西金的女婿、苏联科学院院士、苏联部长会议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和苏联科学院全苏系统分析研究所所长、国际知名人士杰梅因·米哈伊洛维奇·格维希阿尼曾试图与西方国家精英阶层的代表达成协议，这些协议既包括政治方面，也包括财经方面，苏联则承诺解决当时东西方关系中存在的所有尖锐问题，就是所谓的苏联要“走向世界”，加入全球主义模式，即建立一个有明确领土划分的欧洲共同家园。

这个想法是哪一方最先提出来的呢？

是安德罗波夫一方向西方提出来的。

在这些建议提出后不久，便爆发了韩国一架波音飞机被击落事件。

有一种说法认为，军方知道苏联当时正在和西方进行这样的谈判，并且很清楚国外的所谓"合作伙伴"会欺骗包括安德罗波夫在内的苏联政治家和外交官，所以他们就通过击落这架波音飞机来挑拨苏联和西方国家关系。

东西方和解后苏联还能保留下来吗？

东西方和解本身就是一种试图同化东西方的想法，如果东西方和解得以实现，苏联肯定无法保留下来。

有人说，可以把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各自的制度优势相结合，这纯粹是天方夜谭，这种想法完全是为了让东方尽早覆灭，实际上就是想在这个漂亮幌子下用资本主义制度来吞没社会主义制度。

一开始是相当温和的，然后是……这样一来，西方政治精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对社会主义制度下手了。

如果当时他们不搞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还能忽悠住一批苏联专家学者吗？

圣彼得堡著名历史学家亚历山大·弗拉基米罗维奇·奥斯特罗夫斯基的著作就揭露了西方国家当年为了“和平演变”苏联是如何进行思想纲领准备的。

盖达尔、丘拜斯和埃文这些人曾亲自全程参与其中。

那么，安德罗波夫当年是不是也想把苏联往这条道上引？

答案是肯定的。

最有趣的莫过于位于列宁格勒郊外“蛇山”的一所寄宿学校进行的课堂讨论，也就是这些未来的经济工作者定期来参加所谓的经济培训班，这些培训班的头头就是盖达尔、丘拜斯、埃文、奈舒尔等人，由时任克格勃列宁格勒州安全局第一副局长卡卢金直接监督。

其结果便是培养了一批叛徒。

所有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其实都有着密切联系。后来，相当数量的克格勃特工和部分已经资产阶级化的苏共官员同流合污，都参与了戈尔巴乔夫改革计划的实施。

其中就有安德罗波夫的助手沙拉波夫少将，此人在戈尔巴乔夫时代曾担任过苏联驻保加利亚大使，奉人称“破坏大师”的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雅科夫列夫之命，直接参与推翻了托多尔·日夫科夫政权。

保加利亚军事部长多布里·朱罗夫推翻日夫科夫的政变阴谋并不是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

此人在战争年代曾和日夫科夫一起打过游击，日夫科夫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日后这位老战友会从背后向他捅刀子。

问题是他就这么干了，所有这一切都是由我们这位的沙拉波夫将军在幕后操纵的。

事实证明，戈尔巴乔夫和他的团队已经将安德罗波夫计划的一部分变成了现实，只不过手段比较拙劣而已。

要是安德罗波夫一直掌权，他的计划能完全实现吗？如果真的实现，苏联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前克里姆林宫首席保健医恰佐夫院士说，如果安德罗波夫当时没有病逝，他可能会在五年或十年内饱受肾病折磨，当然，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能把他赶下台。

至于戈尔巴乔夫，我们会知道，他至多能进入苏共决策层。

要是安德罗波夫能多活几年，他就能完成自己的计划。

苏联也许能保住原有领土，也许会改变行政区划，为经济发展提供强劲动力。至于到时候苏联还是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在韩国一架波音飞机被击落事件发生后国际局势会否缓和，叶夫根尼·斯皮岑是持怀疑态度的。

这也是因为罗纳德·里根当上了美国总统，他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说是上帝命令他要毫不妥协地把世界“从共产主义瘟疫”中解救出来。

戈尔巴乔夫的一些追随者，特别是他的助手阿纳托利·切尔尼亚耶夫，断然否认安德罗波夫改革与戈尔巴乔夫改革之间存在任何联系。

叶夫根尼·斯皮岑认为，当年的苏共党务部门曾受到安全部门的严密监控，工作纪律得到整饬，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推行经济改革。

和戈尔巴乔夫一样，安德罗波夫也害怕对批发和采购价格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会出乱子。安德罗波夫和戈尔巴乔夫所进行的改革，相比基里林-阿甘别吉扬改革计划，完全是换汤不换药。